下官以为,能!”
萧绍瑜二人,顿时被吊足了胃口。
范伯勋的目光更显急切,他忙催促道:
“李长史,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李东阳淡淡一笑,随即剥丝抽茧,逐层剖析,娓娓道来:
“范太守与柳公同州为官多年,自是相熟。
他官声如何,又能否做出窃取库银这等龌龊事?
柳公当心如明镜。
州内有人兴风作浪,有人蒙受不白之冤。
致使边镇动荡,蒙内乱之嫌,生北朝可乘之隙。
身为一州之首,柳公绝不会袖手旁观,纵容事态愈演愈烈。
否则,他就不是柳公了。
至于保证边军粮草不绝,并非难事。”
李东阳手捋须髯,明眸放光,神态自若宛如胜券在握。
“赈粮仍未出太仓,绝非尚未准备妥当,而是有人从中作梗。
殿下只需一封奏疏,向陛下阐明实情。
请其即刻发粮,且先运至燕城弥补军需,再转运睢陵。
如此,灾民断粮之危可解,边军粮草亦能尽快充实。
岂非两全其美?”
他话中作梗之人,不用言明,萧绍瑜也猜得出来。
户部尚书刘文煜,不仅与太子往来密切,更是每每于朝堂之上力挺太子。
作梗之人,自然是他。
萧绍瑜尚不知道的是:
在刘广升尽收涝田之前,太仓的赈粮是肯定不会起运的!
“凡朝臣奏疏,皆须经集书省誊抄存底,方能入大内承至御前。
太子气焰正盛,尚书令更是党羽遍布朝廷,集书省不可能没有他们的人。
东阳先生,你确定陛下看得到奏疏么?”
李东阳颔首赞成萧绍瑜思虑之周全,而后道破玄机:
“殿下应该听说过,密疏专奏之制吧?”
“这是陛下早年定下的规矩,可惜本王没有此权。
且陛下授权于何人,更是秘而不宣之事。
知道又有何用?”
“下官机缘巧合之下,偶知柳公正有此权。”
李东阳再一次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