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哪,我一时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他虽然举手投足也算谦和有礼,可是那笑里却像是藏了一把刀。
“只有本王一个人来。”
“……”他姥姥了个去,我的意图表现得有这么明显么?
我只好心虚地赔笑两声,不置可否。
荒王爷吃鸡翅膀的过程异常仔细,每一个骨头缝隙都吃得干干净净,他埋着头不懈努力滴吃着,忽然开口道:“刚刚九儿姑娘在笑什么?”
“我笑了么?”我摸了摸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表露了心计。
“就是刚才。虽然你掩饰的很好。但是本王还是看见了。”荒王爷低着头边吃边说着,“本王做任何事情都喜欢做得精准把细。包括吃骨头。”
我嘴角猛地一抽,这厮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想说自己有万能的上帝视角,可以目观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看来是小巧他了。
我突然有些不耐:“只不过是女孩子家的一些趣事罢了,说出来会辱了王爷的耳。”
荒王爷忽然抬起头眼眸一暗,却只不过一眨眼不过,就又恢复如常。
我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看错他双眼中闪过的佞色。
“九儿姑娘果然与众不同。”他扔掉最后一块骨头,用嘴嘬了嘬手指上的油渍。
我看着恶心,只好从怀中掏出帕子递给他。
还记得上次师父就是拿这条帕子装咳嗽吐血骗过荒王爷来着。
谁知道我怎么会把它洗干净了一直带在身上。
“九儿姑娘就不好奇本王这次来找你是为了何事?”他这话中有一些企盼,似乎想让我接着他的话问下去。
虽然我是八卦爱好者,可是旁人的事与我何干?
我淡笑,道:“就算我不问,王爷还是会告诉与我,不是么?”
不知道为何,我就是对眼前这位粉红王爷没有好感,还是说这一年中我不知不觉中多多少少沾了师傅装淡的习气。
“哈哈哈……”荒王爷忽然一阵花枝乱颤,像是被谁点了笑穴一样,还表示赞许地拍了拍爪子,“九儿姑娘真是不错。”他细长的眼媚一挑,嫣红小嘴轻启:“其实这次来,是想让你帮本王去一个地方找一样东西。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摸金。”
让我去摸金?
我压住心中的惊骇,微微蹙眉反问,“这可开不得半点玩笑。我红九说好听点是千岁大人的徒弟,其实不过就是这当铺之中的一个跑腿的。若是王爷等不及师傅他老人家回来,可以另找他人,我想无论对方是谁,都会比鄙人强出千百倍。”
这玩笑可开大方了。
我对盗墓的认知,只不过是师傅大人教与的几本经书和基本的常识,而且那点皮毛还是半生不熟的。我连如何去断墓看风水都不懂,更别说去摸金了。说出去,会被人戳脊梁骨笑话的。
再者说,荒王爷到底是个什么人?我是不清楚。但是他上次带来的十六口价值连城的珠宝我还是记忆犹新,他就算不是一个真王爷,断然也是不缺钱的主。
难道是为了权力?
然而无论荒王爷想得到什么,可以想象的这肯定是一场异常艰辛,流汗必流血的过程。
除非是我活腻歪了,否则这一趟就算是师傅之命,我也不见得会答应。
像是早就料到我会一口回绝,荒王爷没有露出不悦之色,也不苦口婆心地劝说,只是提起手边的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桃花酿。
他凑到鼻下细细一闻,媚眼锃亮,“恩~上好的桃花酿。”
我一愣,没想到他居然也是嗜酒之人。不由缓了一下紧绷的脸,“王爷若是喜欢,多喝酒杯也无妨。”
过了好半晌,当荒王爷已经把第三杯高高举起,又慢吞吞喝下肚子的时候,我的心肝脾肺肾疼得跟别人要了我的命似的,我觉得他喝的不是酒,而是我的血。
我眼巴巴地瞅着他,心说你到底要喝几杯呀这是。我说多喝几杯,你还真不客气。我只是随便一说的啊喂。
欲哭无泪,大概就是形容我此刻纠结的感受。
“其实……”荒王爷倒满第四杯的时候,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彩木雕盒,推到我面前,“九儿姑娘不用马上回答,不如先看看这个。”
木盒子只有巴掌大小,看它的做工如此精细,不说是价值连城,也算得上珍品。
他这么说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已经慢慢打开木雕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