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肃穆,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然后态度坚决地直言道:“身为丹河子民,骨子里就不应该出现跪地乞活的念头,诸位大人,我为你们能与我一同并肩作战到今日而深感欣慰,如果今天诸位有谁想要放弃,我不会阻拦他,因为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权,只是希望你们在做决定前可要想好了,我梅拉必将与丹河共存亡,在此之前,我不会允许我所统领的治下出现任何意外。”
言罢,会议厅内忽然有人笑道:“丹河都只剩下这最后一座孤城了,连国王都弃我们于不顾了,你还谈何治下?”
“能说出这样话的你,我看也和波尔伏一样,一样的懦夫。”梅拉肃然与之怒目相对。
直让对方顿时哑口无言。
散会后。
各路军官政客纷纷扎堆唏嘘。
他们都不对眼下时局看好。
奈何他们的最高长官依旧保持对抗到底的姿态。
所有人都一时间无法拿出一个决定性的意见。
戍卫军也只能依照军令紧急备战。
民政官们也只能尽量安抚城内民众,以免激起民变。
次日。
一封来自城外的飞书被紧急呈送到了梅拉的办公桌前。
梅拉摊开细看一番,顿时眼露邪魅之色。
又过了一日。
清晨时分。
由陈淮带领的和谈使团浩浩荡荡的从瓦戈尔镇出发了。
一行百余人,终是来到了枫丹王城的东门城下。
负责接待的是丹河律教庭的一参要,名为福德。
在福德的引领下,使团众人纷纷进入了上升涌梯,登高百丈后,随着高大的涌梯门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极为宽广的广场。
可惜的是,这片广场的大多数绿植都被前日的战火给破坏大半,开裂的地板,倒塌的石柱,没来得及洗尽的血渍与黑污,让这片土地显得格外地沉重与压抑。
“福德大人,想必您也看到了,本使带了足够多的食物与药材,来缓解当下贵邦的窘境,要知道,前日一役,若非我枫林主动止戈休战,恐怕今日这王城早已易主,我主有好生之德,不忍生灵涂炭,才委派本使来劝抚贵邦,还望早日罢兵止戈,还黎民于安宁,可是如今看来,贵邦却只委派了一小小的参要作为迎接,可见贵邦主司大人,似乎并无意于和谈啊!”
陈淮话里藏刀,说的是让那小小的参要直冒冷汗。
可终究是求生欲,让他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适时。
福德边走边回话:“贵使见谅,如今时局想必贵使也知晓,王城内政务繁冗,这大人们都忙的脱不开身呢,这才有所怠慢了贵使,小人虽位卑权轻,但也绝对不会轻慢了贵使,等到了客驿,将诸位安排妥当,小人定然尽快安排贵使与我庭外交部长岳伦大人接洽。”
陈淮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细听着对方的屁话。
直到众人行至驿馆,他才露出一副优雅而不失风度的微笑与对方寒暄道别。
当然,一路走来,他还是着重表明了枫林的态度,希望双方能尽快促成和谈,如果在桌面上促不成,那枫林便只能准备在其他地方尽快促成了。
入夜。
王城驻枫林使团驿馆,里三层外三层的丹河禁卫军士兵来回巡逻守卫着。
看起来倒像是丹河极其重视枫林使团的模样,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些士兵们名为担任护卫之职,实则行那监视之事。
哪怕是驿站内的小厮与仆役,估计都是丹河人的暗子。
驿站二楼的一间客房内。
陈淮一行人自是深知他们当下的处境。
房间内共四人。
随行的外交女参事妍妍一直伫立在窗户旁边,她似乎从进门起,就一直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