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二十四,褚家父母不知道磨破了多少嘴皮子让她相亲,可惜,只会让她越躲越远。本是家在安市的褚鱼,如今跑到了几百公里外的平阳市扎了根。
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她才会打个电话回去,实在是怕了回家,说不好就会有几个不着边的男人等在家里。
想想,她打了个哆嗦,那阵势真是太吓人了。
在镜子里看到一个崭新的自己,褚鱼很满意,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昨晚就准备好的行李放在客厅里,拿着就可以出发。
她是个自由撰稿人,爱好旅行,摄影,和一家杂志社签了合约,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后,回来写点自己的感受,见闻,再搭配一些旅游时的图片,一篇完美的稿子就完成了。
现在的人,要么有钱,没时间,要么,有时间,没钱。有钱没时间的,可以买买杂志,看看别人活得如何潇洒;有时间没钱的也可以看看别人用时间挥霍金钱。总之,她这个自由撰稿人算是在两者之间找到了平衡。
不过,这次的出差,却不在她计划之内,原本,她是去杂志社交稿,再休个假,哪里想到杂志社的专职摄影师有事,原本要去外地采风的任务开了天窗,正愁没人顶上,她就多了句嘴问了句:“怎么了?”就被主编抓了壮丁,硬是让她出一趟差。
主编算是她的伯乐,欠着人家的情呢,她也不好推脱,结果,接下任务的下场就是又要马不停蹄的去外地。
怪不得她爹妈总是说养她不如养条狗,可不是,她爸妈家的那只小狗贝贝都比她听话。
叹了口气,她招了辆出租车坐了上去,说了句“去火车站”,就闭上了眼睛,继续补眠。
出租车司机开着广播,里面正播报晨间新闻。
“据本台安阳县记者3月5日报道,这次地震有5。5级,部分房屋有毁损,人员暂时无伤亡。”
褚鱼虽然闭着眼睛,却没真的睡着,毕竟从她家到火车站不过二十分钟车程,她真睡着了,还不得误了火车。
耳朵里听到“安阳、地震”等字眼,她立刻睁开眼睛,半个身子往前探,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把音量调大点。”
既然乘客这么要求,司机也就调大了点广播的音量。
广播里还在继续说着地震之后,要如何避免余震等等,褚鱼认真听着,心里却不由得有点沉甸甸的,她要去的地方正是前省的安阳县,如今地震了,虽无人员伤亡,但5。5级,也不是个小的震级。
“真不知道前省是怎么了,动不动的就地震,说不上是风水不好。”司机师傅倒是个爱说话的人,看褚鱼听广播的新闻听得很认真,不由得也搭上了话。
褚鱼还在想这次去那里采风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时,听到司机师傅的话,刚才的那点沉重倒是散了不少,她呵呵乐着说:“师傅,您还懂风水呀?”
司机师傅是个中年女人,看褚鱼面善,岁数也不大,就说起来:“小姑娘,可别不信风水,我家那位有个表姐,开了个海鲜店,一开始也不信风水,没开多久,那海鲜就死了不少。后来,也不知道是哪来个大师,说海鲜店的位置不对,又给摆了个破局,没想到海鲜店后来的生意好得不得了。不信这个,还真就不成。”
听着司机师傅谈论风水,褚鱼也只是笑着听,并没有插话。
车子开到火车站时,那师傅还意犹未尽。
褚鱼下了车,挥手和那位司机师傅告别后,便进了火车站,还好,剩下了最后一张票被她买到。
褚鱼拿着票去了检票口,坐上火车,才发现她这车厢里往安阳县去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她坐在右边的座位里,她这排的座位上只坐了她一个人。在她斜前方也只坐了一个人,那人背影挺直,坐姿端正,因为背对着她,她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只看见是穿了件军绿色的大衣,领子竖得高高的,还戴了帽子,看帽子的样式应该是个当兵的,从这穿着打扮来看,还应该是个年轻男子。
她努力往前凑了凑,还是看不清楚长相,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再费劲儿看,转过视线看向车窗外,火车刚刚开动,车身也缓慢朝前移动。
整个车厢静悄悄的,与以往坐火车时,截然不同。
因为起的早,褚鱼还有些困,反正车厢里没多少人,她决定靠着椅背睡一睡。
这一睡,就不知道睡到了哪里,等她再睁开眼睛时,车厢内已陷入昏暗,她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三十分了。不会吧?她对自己的睡功也有点惊呆了。
八点上车坐下,足足睡了十个多小时,她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嗜睡症了,怎么这么能睡。她抬眼看看她斜前方的位置,那里的人却不在座位上,只剩下一件大衣和一个背包。
她刚要收回视线,就从车厢连接的门外走进来个年轻男人,从时亮时暗的灯光处能看到这是个十分好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