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鱼吃完了饭,就坐在床边,她还没回自己的住所,所以东西都放在了这间房里。也好在她没回去,此时刻,她才有机会有东西可说。
“你看这个糖人是不是很可爱,就是老鼠嫁妹,老鼠妹妹的胡须捏的都像真的一样吧?”褚鱼拿着相机指着里面的一张照片给许一冰看,现在,褚鱼为了能让许一冰看的清楚,是趴在床边的,两个人的脑袋挨的很近。
从小就被管教的很严格的许一冰从来没吃过糖人这种东西,更别说看了。他看到褚鱼相机里的一张张照片时,就是觉得很新鲜,就连麻药劲儿过了的疼痛感,他都感觉不到了。
“本来是想请杨姨做个糖人带回来,后来一想拿回来可能也得化了,就没做。好在,杨姨说不定最近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带你去,让杨姨给捏个好看的糖人。”褚鱼悄悄看看许一冰,他看的可是很认真,他自己无法察觉的是他眼神中流露的一点渴望。
他刚醒的时候,还没发觉自己身上已经穿了衣服,等发觉之后,又是愣了半天神,他没问是谁给他换的衣服,她也没说,免得他不好意思,她也尴尬。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就把采访时照的照片拿出给他看了。
他没动,也不可能那么快排气,所以,她能做的就是给他解闷,在杨简那里照的糖人和模具照片都是不错的排解无聊的办法。
“杨姨讲的关于糖人的故事都挺好听的,要不,我讲几个给你听?”照片总有看完的时候,褚鱼又想起了其他的解闷的办法,他们两个总不能干瞪眼过一晚,待会他累了就睡了,她还是不能睡,药水还没点完。
“你不累吗?”要放在平时,褚鱼会以为许一冰是不耐烦了,可看他看自己的眼神,他应该是看出她的疲累了,才会这么说。越和他相处,越会发现他不是冷,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和人相处,也许他以前接触的人太少,才造成他这种冷淡的性子?可在火车上,他的态度明显并不是这样的。
有时候,她觉得男人心,真是海底针呐,让人猜不透。
“我回来的时候在车上睡过,不累也不困。”褚鱼给他掖了掖被子,笑眯眯地说。
许一冰看看她,就什么都不说了,可他也没有再看那些照片,只是闭起眼睛,看起来是要休息。
褚鱼收好相机,又坐回床边。
空气里有酸菜的味道,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暧昧气息。
褚鱼看着他的脸,心中油然升起一种此生若是如此也不错的想法,想着想着,她扯开了嘴唇。
忽然,她听见一个不算大,但却很明显的细微声响,她先是一愣,嘴唇咧开的更大。
他排气了,那么,应该是可以吃东西了吧?
他的脸也因为听到这个声音而变红,即便如此,他还是没睁开眼睛,是真不好意思了。
“你,你能先出去吗?”褚鱼正乐着,许一冰却说话了。
褚鱼敛下嘴唇,心里有点不高兴,不就是排个气,泛得着往外撵她吗?褚鱼本来就是个厚脸皮的,一旦认定什么事不如意,有时候是会固执死个人。
许一冰没听到她离开的声音,遂睁开眼睛,看到她老神在在的看着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的脸更红了,咬了咬嘴唇,说:“你,你先出去,我,我要方便。”
端着一张严肃的大红脸说出这句话来,许一冰真是想钻进地缝里去。
褚鱼听到他这么一说,再看他那大红脸,立刻明白了。
她趴在床下拿出尿壶,也是分外不好意思的说:“那个,需要我帮忙吗?”她说完这话,又觉得不对,赶紧说:“我,我不是,我没别的意思,我,我就是怕你手不方便……”
说完这话,褚鱼觉得自己这辈子彻底不用翻身了,怎么总是说不对呢。
许一冰不看她,只是伸出没打针的手说:“我自己行!”
褚鱼赶紧把尿壶塞进他手里,她自己则是大步往外走。
许一冰拿着尿壶,看了一眼合上的门,他的唇角也泛出一丝笑意。
褚鱼站在门外,脸上也一阵阵发热,她又想起了早上为他做的事,其实她什么都看过,都摸过了,他大可不必那么见外,只是这些事她不能对他说,也不能让他知道。
门外有些暗,这里虽说离疗区近,到底不在疗区里,所以还是挺安静的。
站了一会儿,褚鱼想进去,又怕他还没方便完,所以在门外来回走了几圈,刚回到门口,就看到由远及近,有一个光圈,再仔细看,应该是手电筒的光。
她不仅有点纳闷,这个时候,谁还会来?
“那边是谁?”褚鱼的警惕性也提高了起来,她拿起门边的一根顶门用的木头,厉声问道。
“褚记者,是我,丁杰。”拿手电筒的人回答道。
褚鱼皱眉,她都说不想看到她了,她还来干什么?再说,她不是护士吗?这个时候不在病区照顾病人,跑这来能有什么好事。此时此刻,褚鱼已经完全拿丁杰当仇人看了。也可见,她对许一冰的感情有多深,恐怕她自己都没发觉。
丁杰走到褚鱼跟前,把手电筒关了。
“你来,有事?”褚鱼没好气地问道。
丁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