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旁的妃嫔相比,姜妃朝中无母家可依。
本以为姜妃没有靠山,入了后宫不过昙花一现。
谁知,承宠短短一年,姜妃就为皇帝诞下龙嗣,取名式微。
如今已过二十载,姜妃娘娘非但恩宠不减,容颜依旧,还有了儿子和皇帝的宠爱为靠山。
在宫内,殷勤姜妃的,比皇后还多。
莲池小亭,水池清澈见底。
夏日莲开正盛,叶瓣啼珠坠落,惊得几尾红鲤如流动的火四处窜逃。
小亭之中,芍药棽俪。
几名宫女在悉心照料,修枝裁叶,喷洒清水,很是小心。
看见来人,宫女们挡着芍药,警惕打量,“娘子,这花碰不得,娇贵着。”
“这花放在莲亭,不就是供人观赏的?再不济我们娘子是椒房殿里出来的,怎的出了宫难道连你们这些宫女也比不得了?你们都能看,我们娘子看不得?”玲珑冷笑一声,嗤之以鼻,“还需挡着严实。”
往日是公主的大侍女,宫女们见了玲珑都是一个劲地巴结着,如今这般被人看低,玲珑哪里见得了?
这些小宫女所着宫装还是初阶,怪不得如此没有眼力见。
“玲珑。”淮乐出声打断玲珑,对几个宫女道,“我们本就是来莲亭坐坐,并不是要打这芍药花的主意。”
方才淮乐看过一眼,这芍药与她殿中的那朵是同一品种。
相较之下,殿中那朵是开得最好的。
宫女们听到淮乐这话才松了口气,淮乐没有架子,其中一人为难地解释道,“这花是我们二殿下南归带回来的,昨日宴会陛下命人放在莲池供宾客观赏。今早姜妃娘娘提了一句,皇上便说送到姜妃娘娘宫中,若是有什么闪失,奴婢几个担责不起,还请娘子多担待。”
玲珑是椒房殿出来的,听到这几人是姜妃宫中的,瞬时没了好脸色。“原是姜妃娘娘宫中的人,说怎么看贼似的看我们,真是显得小家子气了。”
“你!”另一宫女作势要发作,不知怎么又脑袋蔫了下去。
淮乐刚要出声要玲珑谨言慎行,身后便响起一道冷冽的男声,“皇后宫中出来的,都这般仗势欺人?都是奴才,还分出个高低来了。”
“二殿下安。”姜妃宫里的几名宫女纷纷行礼,见主子来了,其中一人狠狠瞪了玲珑一眼。
玲珑闻言顿时僵在原地,还是兰溪拉了拉她的袖子提醒作礼。
淮乐转过身,对上男子的凤眸,与楚子揭生得极为相像的脸,却是截然不同的性子。
淮乐微身行礼,低下头,解释道,“玲珑她在宫外心直口快惯了,是民女管教不当,还请殿下免罚。”
看似不慌不忙,实则淮乐的心高悬着。
在淮乐还是公主时,她对这位皇兄接触甚少。
二皇兄常年在塞外军营,只有年关之际才会回来几日,每次楚式微回京都会闹出不小的动静。
在淮乐印象中,二皇兄脾性不好,若是哪个王公贵族的子弟不长眼惹了他,定会引火上身。士族的郎君个个都是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气,不过在二皇子面前,族中长辈提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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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与姜妃娘娘在后宫中不相对,淮乐又是皇后膝下长大的,自幼耳濡椒房殿中宫人对姜妃娘娘的责备。他们说姜妃娘娘是祸国的妖妃,凭着好皮囊,惯会惑君的手段。
而皇上对姜妃所生的儿子很是宠爱,惯的没边,二皇子远不及太子有皇室风度。
久而久之,淮乐心生抵触,对姜妃娘娘和二皇兄避而远之。
淮乐十四岁那年。
皇帝不知怎么想的,竟让二皇子带着淮乐公主出宫看花灯会。
那是淮乐记忆中与二皇兄接触过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