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盐,接下来的事就是让蜥蜴哭泣了。
学者看着似乎胜券在握的几个人,心下却有微微的嘲讽。
他们没说到底怎么拿到了盐,可看他们回来时的样子,一定遭遇了极大的危险。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侥幸活了下来,可是,这件事究竟又能有几分价值呢?
他指着蜥蜴,沉声开口:“既然大家都在,那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们。”
“什么事?”
学者展开包裹蜥蜴用的披风,露出上面微微的湿迹:“它们都哭过了。”
“什么?”
白松难以置信:“它们被抓住,太绝望了吗?”
学者摇头:“我想不是。”
有些事情,聪明人一旦想通,答案就在触手可及之处。
“让蜥蜴吃盐,无非是要让它们快速流泪。但蜥蜴流泪排盐,本来就是正常的代谢过程。所以,不管吃什么,只要体内有盐分,就会引起流泪,”像讲课一般顿了顿后,他继续说,“而在被我们抓住之前,它们已经饱饮了鲜血。消化鲜血之后,身体代谢,自然会流泪。”
如果骑士长和教皇来得再晚一点,他已经把蜥蜴的心脏剖开了。
郁飞尘听完了学者的发言,再看蜥蜴的眼角,确实有微微的湿迹。
学者说得没错。蜥蜴本来就会流泪排盐,只不过,谁都不能保证它什么时候会排罢了。
既然流了,那就剖心。
“我先剖一只。”
他道。
大家都同意。于是郁飞尘拿长剑剖掉了最丑的那只花斑蜥蜴。一颗暗红的心脏很快被取了出来。
“似乎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观察一会后,白松说。
确实。
这颗心脏,就像最平平无奇的那种生物心脏一样,完全不像是神奇的“复生魔药”的材料。甚至因为主人鳞片的花色令人反胃,连心脏都显得有些恶心。
难道“哭泣蜥蜴之心”指的并不是流泪的蜥蜴的心脏?他们走错路了?学者脸色很差,发问道。
“蜥蜴真会流泪,那就没走错。”
郁飞尘果断道:“喂盐。”
他的想法是,这些蜥蜴确实流泪了,但流得还不够多。只落一两滴眼泪,能算哭么?
没人反对,但新的问题又来了。
喂不进去。
郁飞尘选了只最好看的白蜥,把盐塞进蜥蜴嘴里,但这蜥蜴不仅不吃,还把盐吐了出来。接着,他塞盐之后把蜥蜴的嘴紧紧箍上,盐化成水从蜥蜴的嘴边流了出来。
“它简直要被你欺负哭了,郁哥,”白松说,“要是有人喂我吃粪,我当然也要抵死不吃的。”
虚弱的裘娜幽幽道:“你非要这样比喻吗?”
白松:“……”
路德维希嗓音里也隐约透出虚弱,他轻声道:“放下它吧。”
三只麻绳绑住的蜥蜴被放在盐山上。
然后,教皇把右边领口往下拉了一些。
利刃造成的流血伤口呈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