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紧张的氛围如同被拉至极限的弓弦,在狂风的肆虐下,发出令人心悸的颤音。这紧张的局面不仅没有丝毫缓和,反而如脱缰之马,朝着愈发危险的方向狂奔而去,仿佛要将所有人拖入无尽的深渊。
达兹已经陷入了极度癫狂的状态,那是一场与巨人遭遇的噩梦所留下的创伤。在那场可怕的灾难中,他在巨人血盆大口的威胁下侥幸逃生。
然而,与他共度三年训练时光的同期生们却没那么幸运。他们在巨人面前如同脆弱的蝼蚁,被无情地抓住。那些同期生惊恐的呼喊声、绝望的挣扎画面,还有那一双双充满无助的眼睛,都像烙铁一般深深印在达兹的脑海里。最终,他们被巨人残忍地塞进嘴里,葬身于黑暗的腹中。
达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的世界瞬间崩塌,三观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原本胆小懦弱的他,在真正见识到巨人那超越想象的凶残后,灵魂仿佛被抽离,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好不容易从托洛斯特区逃离,达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找到最愿意倾听他的马克,声泪俱下地倾诉心中如潮水般汹涌的恐惧,甚至一度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老好人马克费尽心力,这才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让他勉强恢复了一丝冷静。
可命运似乎对这个可怜人尤为残酷,还没等他从恐惧的阴霾中走出来,消息灵通的人开始传播上级要组织所有在场士兵参加托洛斯特区收复战的消息。
这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再次将达兹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理智击得粉碎。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再次崩溃,恐惧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水,将他彻底淹没。
马克在一旁心急如焚地劝阻,可此时的达兹就像失聪了一般,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他的内心被绝望填满,已然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只想用一种最激烈的方式来宣泄内心那无法承受的痛苦,
于是他开始在街道上肆无忌惮地大闹起来,公然违抗上级的命令。
他的这番举动很快引起了一位驻扎兵团班长的注意。这位班长是个纪律严明之人,对军队的荣誉和命令有着近乎虔诚的尊崇,在他眼中,绝不容许这种公然抗命的行为。
看到达兹在人群中疯狂地叫嚣,班长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无法容忍这种扰乱军心的行为在自己眼前发生。
“你这家伙,在干什么!”班长怒吼着冲向达兹,试图制止他这种疯狂的行为,维护军队的秩序。
然而,达兹却像完全没听见一样,依旧疯狂地咆哮着:“快杀了我!既然要处死我就赶快!”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决绝,脖子上青筋暴起,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完全不顾及周围人惊愕的目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灵魂深处喷发而出的火焰,让现场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焦灼,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触即发。
“好,那休怪我无情!”班长被达兹这嚣张至极的挑衅彻底激怒了,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也剧烈地跳动起来。
在愤怒的驱使下,他猛地拔刀,那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刺骨的光芒,直直地指向达兹,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愤怒,仿佛在向达兹宣告,公然违抗军令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此时,两人之间的矛盾如同水火般不可调和,一场悲剧似乎就在眼前,紧张的气氛几乎要凝固。
就在这千钧一发、事态即将完全失控的关键时刻,正对街道的墙头上,皮克希斯司令如同一尊威严的神只降临。
他所站立的墙头,坚固的固定炮整齐排列,那冰冷的炮管宛如沉默的守护者,彰显着军事力量的威严。旁边,插着印有罗塞之墙徽章的绿色旗帜,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重大宣告营造庄重肃穆的氛围。
皮克希斯司令站在这个精心选定的“舞台”上,先是沉稳地将脚踏在墙头边缘,接着故意咳嗽了几声。那咳嗽声在寂静而紧张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石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对墙下众人喊道:“注意!”
这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从墙头滚滚而下,如雷鸣般在众人耳边炸开,让下方还在吵吵闹闹、混乱不堪的众人瞬间愣住,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他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墙头的司令。
看到下方瞬间变得一片寂静,皮克希斯司令知道自己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于是他再次深吸一口气,用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大声宣布:“接下来,我对托洛斯特区收复战进行说明!此次作战的目的,就是将被破坏的大门洞口给堵上!”
一提到托洛斯特区那被超大型巨人无情踢爆的大门,在场众人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惨烈至极的画面。那巨大的洞口,宛如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口,深邃而黑暗,仿佛是一条直接通往地狱的通道,足以让成群结队的巨人如潮水般汹涌而入。
听到要堵上这样一个近乎天堑般的洞口,在场众人都像是大脑突然被抽空了一样,一时陷入了呆滞,思维仿佛停止了运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茫然和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堵住?到底要怎么做?”还在努力拉扯阻拦达兹自杀的马克,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皮克希斯司令,满脸的疑惑不解,脱口而出的问题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这也正是众人心中共同的困惑,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司令,期待着答案。
“关于堵住洞口的手段,先介绍一下他!”皮克希斯司令中气十足地说道,同时,他那只右手如同指挥着千军万马一般,优雅而又充满力量地向后虚迎,那姿态仿佛在迎接一位无比尊贵的英雄,一位能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希望之星。
一直安静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艾伦,此时神情严肃地大步向前。他每一步都迈得坚实有力,尽管衣衫破旧不堪——左手袖子少了半截,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左小腿部分的裤子没了,作训靴也不见踪影,左脚赤裸着,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前进的步伐。在司令的示意下,他走到墙头边缘站定,身姿挺拔得像一棵苍松,神色沉着冷静,宛如暴风雨中的灯塔,让下方的众人都能清楚地看到他。
皮克希斯司令看着艾伦,眼神中充满了欣赏与期待,就像一位伯乐看着自己发现的千里马。他高声介绍道:“他是隶属训练兵团的艾伦·耶格尔!”
话音刚落,艾伦就如同条件反射一般,敬了一个标准得无可挑剔的军礼,那动作干净利落,每一个细节都展现出了他良好的军事素养,他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丰碑,给人一种无比可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