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府府衙。
洛阳县令姚光,战战兢兢看向河南尹赵开。
从他进来禀报案情开始,赵开一直聚精会神地逗弄他案牍上的蟋蟀,始终没有抬头,也没有打断。
但姚光知道,赵开肯定全听进去了。
赵开这人聪明绝顶,眼睛里绝容不下一粒沙子。
他不开口,代表不满意。
可他完全是按赵开指示办案的,他不知道领导具体对哪部分不满意。
他又问了一遍:“府君,既然教坊司的歌伎已经招认,我们是不是可以下令缉拿?”
赵开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动过刑了?”
“动过,按府君的指示,是用针扎,既痛楚难当,又不易发现伤口,恢复快。”
“确定凶犯就在本次发解试的考生当中吗?”
“卑职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再问一遍:“是否即可缉拿?”
赵开终于抬起头,瞟姚光一眼:
“急什么急,至少要等到他三门全考完再缉拿。”
姚光不敢问为何要等。
但他知道,赵开的智慧不是他能企及的。
发解试第二门杂文和第三门策论要连考两天,中间不发榜。
能够有幸进入下两门考试的,整个河南府仅十四人。
刘异和周不通有幸名列其中。
杂文主要考诗和赋,都是命题小作文。
诗限定七绝,赋骈赋和散赋都可以。
题目也是设定好的,诗的主题围绕‘贺新年’,赋的主题围绕‘大唐山水’。
一般这种地方性考试,出题都会相对保守,绝不涉及政治太深。
考杂文的头天晚上,刘异用三根银针,将自己脑袋瓜子扎得满头坑。
他想通过针灸方式,强迫自己回想起九年义务教育中关于诗词歌赋的内容。
幸好他上辈子高中时期已经改邪归正是名好学生了,很多跟高考相关的内容,就存储在他大脑底层记忆中。
通过唤醒的方式,刘异最终回忆起一部分。
第二天,他顶着满脑子针眼走进考场。
看清题目后,刘异化身答题暴徒,大笔一挥,写下大唐版的《庆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