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边的歌伎惊讶:“是不是鹿鸣雅房那三个人?”
“是啊,里面竟然还有个和尚。”
“刚刚好像青梅阿姊也被赶出来了,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听什么曲子,马上就轮到我进去了。”
“也不必担忧,他们给钱还算阔绰,有个少年郎长得也很俊俏,就是身体单薄了些。”
旁边化妆的小乔,将她们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
她停下正在描眉的动作思索。
一眼大一眼小?
还有个和尚?
身体单薄的少年郎?
难道……
小乔走到即将上场的那名歌伎身前:
“秋彤阿姊,可否让我先进去唱一曲,反正都是要被赶出来的,早点出来我好去见顾琴师,我们约好的。”
秋彤笑道:“好吧,看在顾琴师的份上。”
另一个歌伎叮嘱:“小乔,你还是要好好唱,这三人打扮虽不出众,可我听说他们押了一千缗在柜上,出手很豪气。”
小乔微笑道谢。
当她抱着琵琶走进门时,刘异表面装得波澜不惊,其实暗暗松了口气。
烧钱到此为止,实在痛啊!
小乔见房里还有两名伺候的婢女在,也没有敢显露出与他们认识。
她施礼后轻声介绍:
“奴家名唤小乔,擅唱《清平乐》《双蕖怨》《眉峰碧》《念奴娇》曲目,不知客官要点哪一曲?”
“会唱《金缕衣》吗?”刘异问。
“会。”
小乔在他们三人对面的榻上坐下,调了调琵琶弦后,便轻声吟唱起来。
她的歌声如娟娟泉水般清澈,霎是美妙。
可惜和尚完全无感,他只对酒有兴趣。
张鼠比较念旧,听见小乔唱歌,他开始想念小荣娘子了。
当刘异听到“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句时,心里有些难过。
他又想起了自家老头。
老刘之前在地里干活时总喜欢哼唱这首歌。
那老不正经的东西,也不知道他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