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翡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什么“……零露浦兮……适我愿兮”“……零露瀼瀼……与子偕臧”之类的字样,俊秀的面庞蓦地一红,盯着她的眼睛,羞恼但仍故作镇定,冷然道:“你……”
虞意眼尾上翘,轻轻一笑:“我怎么?”
谢翡和她对视片刻,嚯地起身,“你经纪人,不会回来了吧?”
“对。”
“我就知道,又是你的计谋。”
他转身就走,眼尾和皮肤上都是云霞一样的酒意。
从酒吧出来,没有了空调的凉风,外面的热气扑面而来。街道上已没了多少人,商铺的灯光也变得零星,只有路灯的光是一直亮着的。
谢翡在前面走着,虞意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后。少年的身影像翠竹一样挺拔,身上只是简短的t恤短裤,头发也乱糟糟的,发际线附近的头发湿成一绺一绺的搭在后脖颈,前额的碎发被他拨到两边,被汗水黏在一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和完整的面庞来,极有青春蓬勃的少年气,又有着男人的荷尔蒙。
像一枚即将成熟又犹带青涩的果实,脸上犹有几分羞恼的红绯。
手机铃声响起,前面的身影顿了顿,脚步又如常了。
虞意接通电话。
漂亮的星辰夜中,天上的月亮像是永恒的守护者,你走它也走,你停它也停。在相声背景音中,几句闲聊后,刚结婚不久的好友又开始了。
……
“我跟你说,你现在就是没遇到对的那个人。一旦遇到了,你才知道什么叫命中注定。爱情这玩意儿,你没遇到的时候觉得是鬼,存不存在是自由心证,全看你有没有信仰。但是,当它出现的时候,你才知道,好家伙,还真有!”
“等你遇到了就知道了。”
……
前方,身材纤瘦挺拔的少年走上空无一人的桥头,垂柳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着,在并不算明亮的路灯光下,有些像鬼影,又有些像水墨的背景。
少年突然住脚,撩起衣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截劲瘦白皙的窄腰映入眼帘。她并不在正后方,视线的角度是斜的,隐约可见薄薄的一层腹肌。
虞意脚步一顿,手机另一边的背景音突然盖过好友的声音,兴奋地蹿高,“盘他!”
“……”
虞意脸一热:“你在看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我在听相声啊,乐死我了!”
虞意:“……再见。”
“别啊,再聊会儿啊,老公不在家,独守空房,一个人寂寞……”
虞意果断挂掉电话。下一刻,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起,八成是对方发来消息控诉她没人性。
她甚至没点开就直接塞进了手包,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前方的谢翡。
谢翡似有所觉,警惕地回头,对上虞意的视线,衣摆却还撩在手里。他似受了惊吓般睁大了眼,手上的力道一松,衣摆落了回去。
他抿了抿唇,终于当面说出在酒吧没能出口的控诉。
“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