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谢翡从睡梦中醒来,又看见对面的虞意正靠着窗抽烟。清寒的月光笼在她身上,像一层圣光。
月光并未照彻黑暗,成片的蛙声只是“呱呱呱”,知了的声音似乎只是带来夏日的燥热。
雪色与樱红在那其中,似笼着一层毫无遮饰功用的轻纱,不再似前几日一般空荡荡的黑洞一样。
只要他看过去,心头的空荡便被她的身影填满。而她只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着闷烟,袅袅的烟雾自她指间白色烟身尾巴的火星上升、飘散。
他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像是一个幻梦。只要醒来,对面的房间又是空的,一如前面的三个夜晚。
再阖上眼眸时,不知几多时,他似是魂魄离体,一睁眼就到了对面的房间,站在她的面前。夏夜的蛙声和蝉声像在伴奏,在人影的纠缠中,一声比一声激烈,最后竟成迅捷猛烈的交响曲。
翌日一早,谢翡在公鸡打鸣声中醒来时,清新的空气自窗口灌入。窗口的身影还在,睡梦中的影响仍残留在脑海,和窗口的身影形成平静与妩媚两个对照。
身上唯一的遮饰湿润而黏腻,又似鼓胀的风帆。
第一时间,他没去那椅子上的衣物,而是将窗帘全部拉开,自由舒展地伸了个懒腰。天光尚未大亮,曦光在等待破晓。
未开灯的人影看得并不真切,只能依稀看家肤色和身体的轮廓。别的早起的人家已亮起了灯。
谢翡本想开灯的。
他太清楚自己的资本是什么:年轻,长得帅,身材好。这些东西不像智商需要体现,而是可以直观展示的。
还有就是……那方面,通过和网络数据的对比,他也绝对能傲视群雄。
因此,他是应该展示自己的优势让虞意看到的,就像拍照的男模一样的尺度,既不显得冒犯,又不显得污秽。
然而,仅仅这么一想,他的脸颊便开始发烫。毕竟,现在的他并不平静,是在升旗的状况下。
如此一来,脑海中的念头便令他羞耻起来。
最终,他没开灯,只是和穿着睡袍靠着窗的虞意对视片刻,对方和他打招呼,他做手势回应。
他在微明的天光里穿上衣物下楼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出来,便遇到将将醒来在门口梳头的张清芳。
随后,是一些日常事务相关的对话。
张清芳的脚已经好了。上午,她坐在柜台后绣新买的十字绣,顺便看店。谢翡在自己的房间备课看书。
刚把今日下午讲课的内容准备好,手机上就收到虞意的信息,让他过去一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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