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隐看着时淩恬静的睡颜,鬼使神差地,将手轻轻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温暖而炽热的体温通过触碰,传到了有隐的手心里。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手心处的赤红灵气开始释放出来,渐渐融入时淩的大脑中。
紧接着,有隐也闭上了双眼。
……
喧闹的声音四起,有什么人冲了进来将自己从柔软的被窝中扯出来,嘴中似乎还骂着什么,言语激烈。
时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浑身都柔软得可怕,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她一睁开眼,那种扭曲的充满怒气的面容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睡睡睡!整天就知道睡!我让你睡了吗!”
“操,不是让你自己去幼儿园吗!为什么不懂得自己起床!啊!为什么非要我叫你!”
女人生气得整张脸都狰狞了,时淩望着她充满压迫感地辱骂,吓得止不住大声哭泣起来。
“该死的,你哭屁啊!老娘被叫起来才要哭好吗!”女人更生气了,扯着时淩的头发就啪啪地扇了两巴掌,巨大的力道让时淩感到头昏脑涨,天旋地转,耳朵嗡鸣,脸上是锥心的疼。
时淩忽然想起了这个情景是什么,那是她童年中的阴影,而眼前这个面容扭曲的女人,是她的亲生母亲。
身体不受控制,孩子的皮肤脆弱,脸上瞬间肿起来了两个巴掌印,小时淩哭得更凶了,却咬着嘴巴不敢发出一句哭声,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不顺母亲的愿,换来的将是肿肿的毒打。
那是她忘记了设置闹钟,所以当天早上没有起床自己去幼儿园,幼儿园的老师心生疑虑,打电话将母亲吵醒了。
充满起床怨气的母亲一下床就直冲她屋子里来,将年幼的她从床上扯起来,跟丢垃圾似的将她扔去了外边。
这个时候,她才五岁。
“妈的,这点破事都做不好,你活着干什么!操,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母亲一边用最粗俗恶毒的语言辱骂着她,一边扯着她都衣服囫囵地穿了上去,也不管时淩舒不舒服,难不难受。
“妈的,小声点啊!”里屋外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声音也带着燥怒,想来方才幼儿园老师打过电话他们本就不开心,现在母亲又在这边大声嚷嚷,惹得他们不快了。
母亲闻言就不敢再说什么了,但那双怨毒的眼神还在死死地盯着时淩,仿佛面前的是她的仇人,而不是女儿。
时淩忽然感到一阵恍惚,身体各处的不舒服终于让她难受得清醒起来。
不,她不应该在这里,她现在是在……做任务……青丘……她在有隐的身边睡着了。
眼前的是梦境吗?为什么她又进入到这种切身感的清醒梦来了,明明自从上次之后就没在梦到过。
她眼神一瞬间清醒了,原本睁着泪眼的小时淩一下子就回归了原始的状态,眼神冷漠,不含一丝感情。
两次清醒梦都是见到有隐前后,她已经有很大的怀疑是有隐让她沉浸在这个梦境之中。
每次有隐都是通过梦境的形式让自己沉浸在回忆里,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