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大力气培养出来的有着深厚感情的大玉儿,如今在盛京的后宫里不明不白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章程,反倒是从小被他们忽视慢待的海兰珠翻身做主的得到了皇太极的青睐。
听到消息的时候,吴克善那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呀,有这么玩人的吗,偏偏得势的那个是被他们舍弃的弃子,这时候再去讨好啥用都没有了,人家又不是个傻子,能不知道他们之前的意思吗。
可就算如今再凑上去,显得两面三刀,前倨后恭的他们还得厚着脸皮的去讨好,不然人家态度都摆在那儿了,你硬装不知道,咋的,是你的脖子比较硬。
这糟心劲可就别提了,一路上做好了心理建设,没成想到了盛京,人都没见上,这谱摆的实在有些大了呀。
心里嘀咕着吴克善却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有怨气不怕,要是没有在意,哪有这么深的怨气,看样子和海兰珠之间的关系还有修补的余地。
美梦还没做多久呢,皇太极把人召到宫里,端着酒杯似笑非笑的说道:“时光真是过得飞快,再回首真是感慨良多呀,尤其是当初的种种不平,如今细细想来仍旧觉得像是扎了一根刺儿一样啊。”
这是海兰珠故意的想借皇太极的手给自己施压吗,吴克善心里不满,却又暗自得意,毕竟说到底枕头风是看后宫女眷对于帝王的影响力,显然海兰珠拥有这份影响对方判断的本势,这就足够了。
想明白了的他跪的很标准,一口就包揽了所有的罪过:“一家子骨肉一起长大的,这年岁相近的,总有些竞争心理,海兰珠又是个格外出色的,聪慧的让人自惭形秽。
因此莫名的有种打压的心理,导致这些年相处的都不是很痛快,如今长大了才知道当时的自己有多么的幼稚。”
皇太极一挑眉淡淡的说道:“是吗?吴克善你说的这话听起来真是感慨良多呀,不过这世间真是总是阴差阳错的,怎么可能你想弥补就那么恰到好处的弥补得了呢。”
嘴角迅速拉平,那份凉薄和冷酷汹涌而出,仿佛森林中暗自潜伏着的猎豹,黝黑的眼睛里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冷意,残忍而嗜血。
吴克善不敢再耍什么小聪明,跪的比比直直的,啥话都不敢多说了,皇太极这才满意的喝了一杯酒,随即垂眸不语,仿佛在细细的品茗着刚才喝下肚的那杯酒一样。
半晌,皇太极才像是想起了吴克善还跪着一样,笑呵呵的说道:“不管什么人,能够相处的融洽,就是难得的缘分,可既然无缘,那就不要强求。”
吴克善满脸冷汗的点了点头,皇太极这才满意的说道:“吴克善你难得来一趟,也便道去见见大玉儿吧,她嫁来盛京许久,也想科尔沁的亲人了。”
吴克善能说啥呢,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点了点头,哪怕被那仿佛具现化的威压吓的腿都在发颤,还不得不笑的恭敬,笑的与有荣焉,笑的开怀,以此表明大汗您的旨意下的实在是太好了,真是下到他的心坎儿里去了。
玩犊子了,最差的结果来了,海兰珠显然和家里有了巨大的不可弥补的隔阂,偏偏这样的她又能影响皇太极,但凡她哪日想起那些旧人旧事时嘴巴一歪,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祸事呀。
毕竟重要的是科尔沁,不是他吴克善,尤其这些年因为大玉儿福星的身份压的其余几个长老不敢吭声,他们谁不是暗恨不已,但凡皇太极想要扶持一个,多的是人甘愿成为他手中的那把刀。
越想越糟心的吴克善见到了大玉儿,语气就冲了些:“玉儿,你怎么回事?怎么最后混的什么都没捞着?”
这些日子皇太极称帝后,后宫大封的事情也已经有流言蜚语传出来了,海兰珠是最独特的宸妃,不说这位分,只能说这个封号,就能知道对方在皇太极心中的地位
。
至于大玉儿,皇太极压根提都没提她,依旧让她当那个暧昧不清的玉福晋,这狠狠的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作为当事人的大玉儿,心里难道就痛快的了?
压根不能啊,哪怕心里已经百般思量过了,可真看见从前对自己最好的大哥,如今暴躁又不满的看着自己的模样,大玉儿还是觉得一阵的心凉。
那种心寒感彻底的斩断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不是想要自己脑海中的方子吗,那她给,多好的给。
有些东西她原本不准备拿出来的,毕竟在她的计划之中,自己也是享有特权阶级的人,自然不乐意推行那些有可能动摇她的统治的存在。
现在就让她把那一把火给烧起来吧,想着这些日子自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的自认为不断的寻找出路,却总在要得手的那一刻被拿住,大玉儿心中就有动出了一种报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