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何肆居然纠结好久。
李嗣冲促狭道:“怎么?看人家长得漂亮,心动了?”
何肆摇摇头,理所当然道:“红夫人漂不漂亮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嗣冲啧啧道:“以为你一本正经的,原来是喜欢胸大的,也对,你那待年媳的姐姐一看就是个饿不着孩子的。”
何肆叹了口气:“李大人,您别老是拿我姐开玩笑行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他与李嗣冲的关系似乎亲近了些,放在之前,这话他是决计不会说出口的。
李嗣冲罕见没有继续揶揄他,而是的露出些缅怀之色,说道:“她十年前更漂亮。十年了,我原本只想借个道,没想到会再遇到她。当年我十六,被她吃得死死的。哈哈,如今她胃口怕是更好了,我还是躲着点吧。”
不过李嗣冲也明白,这次怕是躲不掉了。
何肆隐隐感觉这是什么荤话,似懂非懂。
二人没走百步远,夹道的砖墙消失,只剩土石,墙都没了,挂壁的火炬自然也没了,甬道变为地道,毫无光亮。
李嗣冲摸出火折子照明,微小的火星只能照亮三步距离,勉强能看出前路的曲折。
可能是无法清楚视物的关系,在适应黑暗之后,何肆的听力渐渐变得敏锐起来,他仿佛听见了叮叮咚咚的打铁之声。
前行了约莫再一炷香时间,何肆终于在打铁声中听到了夹杂的人声。
李嗣冲介绍道:“前头就是斩铁楼,那是一处地下市坊,你可以简单理解为黑市,看过公案小说吗,这里头和小说中写得也差不离了,兵器、护具、火药,应有尽有,车、船、店、脚、牙,遍布其中,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交易。”
何肆问道:“我的悬赏也挂在那里?”
“当然,”李嗣冲点点头,“而且像你这么高价而且容易完成的悬赏,实在鹤立鸡群。”
何肆汗颜,问道:“李大人,您觉得是谁想杀我?”
李嗣冲摇摇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与其思考是谁挂的悬赏,不如好好想想是谁在那六品高手下护住了你,只要找到那个老瞎子,这一切就都会水落石出的。”
何肆疑惑道:“李大人,为什么不直接问斩铁楼的管事是谁颁布的悬赏呢?”
“对啊!”李嗣冲一拍额头,一脸懊悔道:“这么简单的法子我怎么没想到,我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何肆神情古怪,却见李嗣冲白他一眼:“你以为斩铁楼是什么地方,你家开的?”
何肆不死心道:“仪銮司出面都不管用吗?”
李嗣冲笑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脱了官服再进来?天王老子搁这儿都不管用,如来佛祖敢嚣张都要被打出舍利子来。”
李肥说道:“可是李大人,您是五品高手啊。”
李嗣冲笑了笑,忽然问道:“小子,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五品,仪鸾司中能有几个?”
何肆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五十个?”
按照何肆知之甚少的了解,属于上直卫的仪鸾卫是世袭军职,仪銮司的编制大概是五千人。
李大人是校尉,正六品,六品仪位的官阶相当于百户,那么五千人百里挑一,至少得有五十人吧,何肆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