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诽归腹诽,每日众僧跑香坐禅时,何肆还是会在歇山坪上练起“锄镢头”来。
锄镢头架势粗朴,如同禅定。
何肆每每只能坚持一个时辰,之后不是力竭,而是不自觉就心猿意马起来。
神思一乱,架子也就歪七扭八起来。
何肆无聊之下,尝试过一次外摆锄镢头,内练六魄化血法。
结果居然能够生涩运行。
不出三天,何肆欢欣鼓舞、欣喜若狂。
六魄化血法已然能在体内运转圆融,在锄镢头架子的配合之下,居然无比通顺。
如果说之前的化血法修行是涓滴溪流,那现在就好似江河入海。
百倍于原先的进展速度。
按照这个速度,他不到半年即可将雀阴魄完全化血。
何肆大喜过望,这才确定宗海师傅交给他的锄镢头绝不是什么普通禅功。
他哪里知道这仅有一式的“锄镢头”竟然是号称“师法正宗皆上乘,万古长夜一青灯”的无上禅功——“心意把”。
何肆又尝试一下同时运行两魄,雀阴与吞贼。
也是毫无阻滞,就是速度被平均了一些。
于是乎,何肆全然将练刀和《斫伐剩技》抛在脑后。
他之前还患得患失于失去了太子殿下的青眼,现在发现,原来人生一念间,处处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整日沉迷锄镢头和落魄法的何肆哪还有一人身处毗云寺的孤独之感,就算早起晚睡,日日行香。
就算一日只有两餐,都是些素斋。
他完全不介怀,甚至乐而忘返。
不知不觉何肆已经在毗云寺食宿整整六天了,寮元师傅问他七天食宿完毕之后是要继续挂单吗?
何肆想起之后还有祭祖、放生、登高、下水、远行各七天,这才依依不舍地说不了。
直到三月初十这一日。
一家人除了齐柔一大上都来到了毗云寺。
齐柔这几天身上不干净,所以不敢污秽菩萨道场。
何肆对于毗云寺恋恋不舍也被见到家人的喜悦所冲淡许多。
再是一番行香之后,何肆与寺中各位已经相熟了的师傅一一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