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宝丹这丫头请来的一位,呃,一位……”
杨延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称呼何肆。
杨元魁见到他一副难以言表吞吞吐吐的样子,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咋地了,拳脚不利索就算了,我出门几个月时间,你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伸出粗糙大手,按住杨宝丹的脑袋,亲昵道:“乖囡囡,你请了个什么高人回来?带爷爷去看看。”
杨宝丹闻言却是脸色微白,缩了缩脑袋。
何肆昨天那一脸狰狞的面目浮现眼前,她至今还有些害怕。
杨元魁粗糙的手掌微微摩挲,挂断了杨宝丹好几缕头发。
她这才回过神来,连连喊疼。
“抱歉抱歉!”杨元魁急忙道歉,尴尬地收回了手。
他才发现自己的孙女神色不太对劲,问道:“怎么了囡囡?”
“没事。”杨宝丹摇摇头。
杨元魁人老成精,轻轻拍了拍孙女后背,温声道:“那带爷爷去看看你那位客人?”
杨宝丹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自己爷爷的脾性,又是告诫说道:“不准打架啊。”
杨元魁讪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杨元魁刚得了宝刀,一路而返,横跨三道之地,不承想竟无一次拔刀机会。
这天下,何时这般太平安定,四方无虞了?
莫非是山雨欲来?
杨元魁高喊一声,“都散了吧,跟着我做甚?各自休息去,有婆娘的找婆娘去,没婆娘的领了银钱,自己耍去,待到晚些吃席,我们再好吃好喝好。”
一路风尘仆仆的诸位镖师趟子手,听闻总镖头发话,没有半点客道,当即一哄而散。
皆是涌入账房,领了镖利分红。
屋头有人等的急不可耐就回了屋头,大多屋头没人等的,直接连澡都不洗了,三三两两结伴,直奔娼寮瓦肆而去,目的往高雅了说是妓乐娱戏,往俗了,那可就没说头了,心照不宣吧……
也得亏这越州大部分的瓦子都是昼夜不分的。
杨元魁由孙女带领着,往何肆住的偏房走去。
老赵昨夜喝高了,都没来迎总镖头回家。
杨延赞也是亦步亦趋跟上。
三人走到半道儿。
就与提刀的何肆撞上。
两位年纪迥异的,配有名刀的刀客迎面相遇。
杨元魁眉头一皱,怎的是个跛子,莫非还是个瞎子?
这不是天残地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