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您说,电话是……我记下了……什么?要我背一遍给您听?方小姐,您又不希望我打电话给您,干嘛要我费事地去背您的电话……是,方小姐,我人也许不聪敏,可是我听力很好,我建议您不必用高八度的嗓音同我说话……”
“嘟……”
“方小姐,您那边好像有插拨声,您要不要挂断先接另一通……是,我一定会转告祁先生的,欢迎您稍后再叩应进来,敝人很高兴能为您服务……再见!”挂上电话,她暗吁口气,转过身骇然僵住。
因为不知何时,端坐在书桌后的人,无声无息地把她困在门板上。
“你玩得很起劲吧!”祁暐冷冷揶揄。
“老板,偷听别人讲电话是很缺德的事!”她暗定心神,反唇相稽。
“需要我提醒你,你聊得十分入神的,可是找我的电话!”他的声音一如他的人皆无表情。
“你不喜欢我接你的电话,大不了以后我就不接,直接让它响到爆!”她耸耸肩,一脸的不在意。
他没有回答,讳莫如深的眼看不出任何情绪,然后缓缓抬起手撑在门上,直接强迫她贴靠在门板上。
她倏然一惊,“你要做什么?”
话一出口,叶诗诗就发现自己说错话,这岂不是明知故问?而且依某些准则来看,这话无疑就是在鼓励对方犯罪。
果然,她在他愈来愈靠近的瞳眸里,看到僵硬戒慎的自己……
“铃……”
尖锐的电话声突兀的响起,叶诗诗却觉得十分美妙悦耳,虽然他没回头去接电话,但他的脸不再向她靠近,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铃声持续地响着,两人在铃声中分享着彼此的鼻息与心跳声。
叶诗诗眨了眨眼,出其不意推开他,向旁撤退两步。“很抱歉!刚才我才被告知不能接听老板的电话,所以只能麻烦你了。”她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祁暐的嘴角若有似无的弯了弯,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转身去处理那通电话。
叶诗诗偷偷的松了一口气,拿了他用过的杯盘,快速地躲回她的新地盘──厨房,去重新布署战力。
而留在室内的祁暐却是莫测高深的笑了,有趣!
看来再次被他逮到的她,变得跟过去相差甚远,他忍不住期待起两人“未来”的相处。
“祁氏企业倒了吗?”叶诗诗忍无可忍,终于开口冷嘲一早上在她身边出没的人。
祁暐不理会她“不敬”的语气,颀长的身躯依然闲适地倚在墙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算了,叶诗诗也不指望她的“雇主”会回答员工的各种问题,她认分地拿起抹布,继续擦拭已抹了第三回的桌面。
“你第一天上工,身为雇主的我理当留下来……随时为你指点,以防你再发生找书房的方位,用掉半个小时的事件。”他冷不防凉凉开口。
“依我看,你是怕我手脚不干净、偷懒、或是盗打电话,还是未经告知就擅自取用冰箱的东西?”她的眼里隐隐闪着怒意。
“你似乎还漏列一项,不少心眼多的仆佣都喜欢偷窥雇主的秘密!”他的唇角又斜斜的弯起。
然后,叶诗诗看到他扬起的手中拿着一张纸,她伸手摸向臀部的裤袋,发现了她很不愿去证实的状况。
“不告而取谓之偷,就算你是雇主也无权擅自动我私人的物品。”她冷冷的看着他。
“错!”祁暐扬扬纸张,“这张仆佣守则是我捡到的,还有上面既然提到『雇主』二字,我想和我就有极密切的关系,我当然有权关心。”
叶诗诗闻言很是懊恼,她当然没忘记在他没来骚扰她之前,她在无聊兼赌气之下写了他手上持有的那张守则。
第一条就明明白白写着──雇主合理的要求需遵从,不合理的要求要盲从。(附注:非常时刻可随机应变!)
第二条:不可和雇主持相反的意见,更不可有言语上的冲突。(附注:柔性的抗争不在其内。)
第三条:要有不厌其烦的耐心。(例如:应付雇主的“澳客”时。)
第四条:不可偷闲、偷吃、偷工减料,小心偷鸡不着蚀把米。(附注:偶尔的“借用”是可被原谅的,阿门!)
以下林林总总列了十来条条文,包括不可和雇主有肢体上的接触。(必要时可正当防卫,掷刀丢盘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