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胤乾感受到她的靠近,心中的怒气也似乎在这一刻消散了不少。
赵胤乾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温和却带着坚定:“你知道,我并非心狠手辣之人,滴水之恩,我必涌泉相报。若待我刀兵,必还以刀兵。”
击退海寇之后,赵胤乾一行人未做片刻停歇,继续向着千渔岛的方向进发。
这日清晨,瓮城的郊外。
远处,象隐山的轮廓若隐若现,山脚下通溟渠的挖掘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监工李朔站在新挖的河渠旁,目光如炬。
他高声地指挥着民夫们,他们手持铁锹、锄头等工具,在泥土中挥汗如雨,奋力挖掘。
随着铁锹翻飞,锄头起落,泥土被一点点地挖开,新渠的轮廓也逐渐清晰起来。
一条深达五米、宽达二十多米的河渠逐渐成形,像一条巨龙蜿蜒在大地之上。
新挖的河道尚未与遇龙河相连通,因为巍峨的象隐山横亘在两者之间,有效地阻挡了河水的流入。
这样的地理环境为挖掘工作提供了便利条件,使得民夫们能够在没有河水干扰的情况下,专注而有序地进行挖掘。
不久,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六皇子赵梓恒带着几名随从策马而来。
他们到达目的地后,纷纷翻身下马。
监工李朔眼尖,一眼便认出了这位身份尊贵的皇子,他迅速走上前,拱手行礼道:“卑职李朔,参见广平王殿下!”
赵梓恒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忙碌的工地上,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随后他转向李朔,问道:“李朔,你可曾见过我九弟?”
李朔回想了一下,回答道:“前几日镇北王殿下确实来过此地,但自那之后,下官便未曾再见过他。”
赵梓恒闻言,眉头微皱,自语道:“咦,奇怪了,那他究竟去了哪里呢?”
他略一沉思,又抬头望向李朔,追问道:“你当真不知镇北王去了何处?”
李朔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赵胤乾临行前的嘱托,他深知自己不能轻易泄露镇北王出海的消息。
因此,当赵梓恒问及赵胤乾的去向时,李朔假装一无所知,微微摇头,回答道:“下官确实不知。”
赵梓恒见从李朔这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不再纠缠,挥手道:“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诺!”李朔领命后,转身继续指挥民夫们开挖新渠,工地上再次响起了忙碌而有序的劳作声。
就在这时,屯田司郎中薛庚疾驰而来,他翻身下马,恭敬地向赵梓恒行礼后,面色凝重地说道:“启禀广平王,通溟渠沿线的田地征收工作已大致完成,但坛泽乡仍有几十户顽固不化的刁民不愿出售土地。”
赵梓恒听闻此言,眉头紧锁,追问道:“这是为何?”
薛庚叹息道:“他们嫌我们屯田司给出的银两过少,尽管每亩补偿二十两已经十分可观。”
赵梓恒沉声道:“这些钉子户,确实是个麻烦。薛大人,依我之见,不如就给他们加些银子,平息此事,本王可不想再节外生枝。”
薛庚听后连忙摆手,神色坚决地说道:“广平王殿下,此举万万不可。若我们因这些坛泽乡的刁民而增加土地补偿款,那么其他已经出售土地的百姓势必心生不满,届时事情将更加棘手,难以收拾。”
赵梓恒皱眉思索片刻,问道:“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