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大宅子,不,干脆到乡下买个田庄,多置办几亩地,这样就可以退休养老了。
不过一想到父女两人加起来也不过六百两的俸禄,虽然算高薪了,但开支也大,一个月怎么也要花个三四十两,剩下的银子就被管家福伯攒在那里,碰到合适的田地就买一点,也不过就买了三十亩地,照这样算,什么时候才能买个千把亩地,回乡下做个小地主?
“小姐,小姐?”小荷年纪还小,听到云月要放风筝,比云月还高兴几分,等把风筝放上天,刚准备招呼云月来开,招呼了她几声也只见她托着腮在想什么,不由连叫几声,云月还当出了什么事,忙抬起头:“小荷,发生什么事了?”
小荷把手上的风筝线递给云月:“小姐,纸鸢已经放上天了,小姐拿着线放吧。”云月接过线,看着天上翻飞的风筝,也不知道这趟出差能不能借机游山玩水呢?
转头看见秦敏跑了过来,云月招手招呼她:“子婉,快来一起放。”秦敏从她手里接过线,但不是自己放,而是一把塞给小荷,手就去抓云月:“你还放这个,快跟我走。”云月皱眉:“走去哪?有什么事好好的说。”
还好好的说呢?秦敏喘着粗气:“你还不知道吗?往西南那边的使团已经出来了,你是副使,还不快些辞了去?”原来是这件事,云月拉着她坐下,吩咐小荷上茶,这才笑着道:“那日陛下传召我时,就已经说过了。”
秦敏皱皱鼻子:“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云月笑了笑,接过小荷送上的茶递给秦敏:“要说了,万一又像上次一样改了呢?”秦敏摇头:“你啊,是不知道往西南那条路有多难走,这次去迎陈国公主回朝,迎不迎的回来还是两说,听说那西南之地,全是瘴气,还有无数毒泉,沾衣即死,他们一群男子,都推脱不去了,何况你一弱质女子?”
原来那时候的云南在他们眼里这么恐怖?云月不由掩口一笑:“那说的那么夸张,再说那地方又不是人迹罕至之地,陈国公主以公主之尊,都在那里三十余年,更何况我。”
秦敏摇头,张口欲言又没有说,看着她的侧面,云月突然觉得很熟悉,自己竟是头一次发现从侧面看起来,秦敏和自己长的有些像,不由头往后一仰,细细打量起来秦敏,如果从后边看,穿同样官服的时候,身量差不多的两人还真的很难分清。
云月突然灵光一闪,凑到秦敏耳边:“那晚的人,是你吧?”本来就心怀鬼胎的秦敏听到云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差点把手上的茶杯打下去了,虽然她的另一只手伸过去接住了,但是表情是骗不了云月的。
云月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想,没鬼才怪,更凑近一些:“你胆子真大,连太子也。”秦敏一拉她的袖子,云月抬头对小荷说:“你去厨房吩咐杨婶,让她加两个菜,留子婉在这里吃饭。”小荷刚要走,云月又叫住她:“顺便把屋子再收拾下。”
小荷走了云月才转身对着秦敏:“你啊,快些说说,怎么会。”虽然云月话是这样说,但是越想越想笑。
身世
看见云月脸上的笑,秦敏捶了她几下:“不许再笑。”但秦敏脸上的羞涩是怎么掩盖不了。云月止住笑意,想起昨日陈妈妈所说,不由轻声问她:“你万一?”秦敏哼了一声:“云月,我告诉你,没事的。”
没事?难道说秦敏会计算安全期,可是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古代的安全期计算和现代的刚好是相反的,如果按了古代安全期计算的话,那秦敏百分百有可能中招。秦敏的脸红了红,这窄小的院子里虽然只有她们两个人,还是凑到了云月跟前才说话:“云月,你知道那些府中有戏子的女官为什么从没怀过孕吗?”
哐,云月觉得自己又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这个地方还真是时时给人惊喜啊,难道说就连在现代社会都是很多已婚妇女头痛的避孕问题在这个年代就已经完美解决了?看着云月一脸的不可思议,秦敏的脸越来越红了,又不是不知道云月在柳伯父教导下十分的古板,还在说这些?
此时再说这些,纯粹就是带坏她了,根本不知道云月里面的芯已经换了一个的秦敏坐直身子,端起茶喝了一口:“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东西太医说是损阴德的,市面上见不到而已。”
那是,这个年代还是多子多福的思想,开让女子不生孩子的药,在很多人眼里的确是损阴德的,不过想起刚才秦敏的话,云月不由好奇秦敏是不是也是穿来的,否则自己在现代对一夜情这种事情都只敢想想,不敢实施。
秦敏看着云月的神色,爱娇的靠到她身上:“云月,这件事你可不能告诉别人。”见云月什么都没说,秦敏咬咬下唇:“我也没想到太子会把你当成我,那日不带你去喝酒就好了。”看见秦敏期期艾艾的样子,云月心一软把她搂到怀里:“你难道不知道喝酒误事?”
秦敏的下唇咬的更紧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说:“奇怪的很,那日你喝了酒后就醉了,我怕就这回去,你会被柳伯父责怪,这才要了间房,本打算陪着你的,谁知陪着陪着,竟觉得心火上升,这才,”
说到后面,秦敏的脸红的都要滴下血来了,怎么听起来秦敏像中了春药?云月仔细想了想,小声的问:“你说那日你喝的东西里面,会不会有谁放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不三不四的东西,秦敏的眉毛皱的更加紧了,想起那日的确有些奇怪,而且太子怎么会出现在哪里?当自己醒来时候发现身边躺着的竟是太子,几乎魂魄都飞散了,悄悄溜了出来回到自己房里,当时只想着和已经醒来的云月快速离开,并没想到这些。
看着秦敏一脸的疑问,云月知道自己猜的可能有些八九不离十,叹气道:“罢了,这事反正已经过去了,太子找的也是我的麻烦。”秦敏听到她的这句,眼里顿时要有泪掉下来,拉住云月的手:“云月,对不起,我本意不是这样想的。”
云月当然能明白,幸好这个芯换了个,如果是原来那个柳云月,只怕,不对,原来那个柳云月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才想不通郁郁而终的,不过这件事可不能告诉秦敏,云月笑着说:“算了,反正不能嫁人。”
秦敏的眼睛突然变得亮闪闪的,抬起头对云月说:“虽然不能嫁人,但是,”话没说完,秦敏就低头掩口而笑,云月白她一眼,心里不由感叹,究竟谁是穿越的,怎么感觉这秦敏才是穿越的,竟然想着养小白脸?
晚上临睡的时候,云月突然惊觉已经有一段时间,这个身体自己的记忆没有出来了,难道说这个身体仅存的记忆已经被自己的意识完全盖住了吗?云月拿起镜子,对着那张和自己在现代一模一样的脸,手慢慢的抚上镜面,是不是冥冥之中,你怕自己一死,就没办法告诉秦敏你不怪她?
所以才有自己这缕现代的幽魂进到这具身体里面,让自己走下去?云月抚住胸口,感觉到心跳越来越踏实,看来这就对了,放心吧,我会好好的走你该走的路,也会,云月笑一笑,也会代替你做你来不及做的事情,努力的在这个时代八卦下去,日后出一本像世说新语样的书。
迎陈国公主的使团在四月初出发了,柳池虽然舍不得女儿远去,可是皇命难违,再说离开京城也有好处,等陈国公主回来时候,也差不多过去七八个月了,那时什么流言都烟消云散了。
出发前一日,有礼部的官员来到柳府,身为副使的云月是有自己的专用马车的,礼部官员此次来就是把马车带到柳府,好先把行李装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