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返璞归真的一剑
剑冢有一门独门绝技,名曰葬剑术,以自身鲜血为引,燃烧体内元气,使得实力瞬间暴增五倍不止,并且对剑道感应更加明晰,剑意剑气瞬间提升数倍,一举一动间,都蕴含天道剑道,挥手间剑意自成。八一中?文?1㈧?.㈧8111
据说这葬剑术乃是剑冢初代掌门自一位天仙巅峰的剑仙手中获得,历来是剑冢最引以为傲的独门绝技,纵横风云国江湖近两百载,一直凭此独立武林鳌头,无人敢触其锋芒,而剑冢之名,也是来自这葬剑术之意。
眼看这二十名剑冢剑士以自身生命为代价,强行提高自身实力,感受着天地间充沛汹涌的剑意,朱晨桓眉头微蹙,他眯眼看着这些脸色苍白若纸,可浑身剑意与杀意滔天的黑白衣剑士,恍然间,眉头舒展,脸上的笑容愈古怪。
“原来是这种伤及根本的法子,从踏上风云国土地的时候,就一直听闻剑冢葬剑术如何了得,本来还想要好好感受一下,可现在看来,原来竟是这种落了下乘的法子,真不知道赠送你们初代掌门的那位剑仙是有多恨你们,恨不得你们死光了才好啊。”
朱晨桓言语无情,尽显薄凉之意,那中年剑士闻言,就仿佛自己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一般,原本苍白若纸的脸上瞬间涨红起来,只见他咽下一口到了喉咙的甜血,双眼闪烁着狰狞的神色,抬剑一起,凛声道:“侮辱我剑冢先人,当碎尸万段!”
一言即出,二十柄利剑按五行八卦排列而成,剑出则风起云涌,天地间威压顿显,即便是远处城墙上观望的将士们,此时也都止不住狂风袭来,连忙躲到墙垛边缘,去躲避这无法抗衡的夹杂着些许剑气的狂风。
朱晨桓虽然嘴上说的轻巧,满脸都是不屑讥讽之色,可实际上他内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小心谨慎,这几日先是和那无禅寺的老和尚惠通出手相搏,之后又接连赶路七日,不停不歇之后,又大战风云国有名的精锐重甲骑兵七百余,外人看起来尽显仙人风采,风流倜傥。可朱晨桓有苦自知,若不是自己鸿蒙造化诀已经达到第四层境界活水之境,体内元气可以生生不息,自己现在早就因元气枯竭而不得不退了,哪里还能有心思和这看起来威势不小,实际上危险更甚那七百劲旅的剑冢剑士硬抗?
以薄情的语气说出令人气恼的话,一者是为了故意激怒这群朝廷的走狗,另一方面也是所言真话,一个门派凭借用了一次就必然会死的下乘功法而立于世间,并且还走到了武林魁的位置,这不能不说是风云国江湖的悲剧。
世间功法千千万,但哪一个不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不断前进的?虽然度会慢一些,但胜在踏实稳固,可剑冢的剑术,不说这葬剑术,即便是刚刚的合击之术,就破绽百出,个人实力有限,止步不前虚浮无力,就算剑阵再强,能够提升力量再多,个人基数为零,就算乘以万倍同样为零。
朱晨桓轻轻呼出一口白色浊气,他脸色沉静,面对这四面八方要夺自己性命的必死之间,神色没有半分变动。
今世虽说起手可以拳破山河,提剑亦能剑气勃,但那都是偷师学得的一些小伎俩而已,算不得自己的真本事。
他闭上双眼,心神凝聚,思绪回想起自己尚未化形之时,遇到的那个紫衣冷漠的男子,那男子送他一枚九转大还丹,助其化形,并赐予他第一个名字猪刚鬣,同时将伴随他数千年的武器九齿钉耙也赠予了他。
当时猪刚鬣刚刚化形,心神还似白纸一张,说受恩为师,当受一拜,可那人却倨傲不收,只言同生莽荒,是为同根,道不可乱,可在猪刚鬣心中,那人早已是自己的师尊。
猪刚鬣一直不知那人的姓名,只知他常着紫衣,似流泉,目夺星辉,风姿绝胜,便是比之现在的自己都要潇洒异常,真是潇洒的不像个男人了。
赠名赠钉耙之后,那人便如流星离去,猪刚鬣自那以后,也再未见过此人,后来又拜师唐僧,经历诸多坎坷后,现在再去回想,却感觉当时有诸多异样之处,只是时光流逝,很多事早已忘却,可那一袭紫衣却是那样清晰与温暖。
朱晨桓右手一伸,身后刹那古剑突然颤鸣起来,忽见兰光闪过,魔剑入手。
当年紫衣男子将九齿钉耙赠与猪刚鬣后,也曾教授猪刚鬣一招功法,他言世间万物归一法,手中无物,便可一拳崩天,手中有钉耙,就可一耙滔地裂,手中有剑,亦能一剑斩苍穹。
只可惜当时的猪刚鬣心神都放在那白衣翩翩的仙女身上,未曾认真去感悟那一招,此时细数过往数千年,原本已经淡忘的一招一式,在这一刻竟然异常明晰起来。
朱晨桓睁开双眸,眼看眼前一剑变两剑,两剑变四剑,四剑变万剑,漫天苍穹,尽是剑锋。
剑冢唯一能够让朱晨桓眼前一亮的剑阵——万剑归宗。
遥望九天之上,云层被万剑搅散,虽是漆漆黑夜,万剑却反照皓月之光,照耀万里,城中小儿抬头望去,只道太阳升起了。
身边二十剑冢剑士,手中利剑均飞离手心,他们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一身气机断断续续,迅弥弱起来,可这万剑归宗的阵法,却是愈加杀意纵横,剑意滔天。
“这一次,我要让你尸骨全无!”
中年剑士怒吼一声,再一口鲜血吐出,他双腿无力瘫软在地,脸上却是畅快狰狞的笑容。
万剑归宗,归于一宗。
朱晨桓独自一人面对眼前万剑,神情却仍未有丝毫变化,只见他轻轻抬起手中看起来古朴异常的刹那剑,只是这慢悠悠轻轻一斩,看起来软绵无力,仿佛没有用上一丝气力,可实际上,在这剑斩出之后,整片天地刹那间都静止了。
朱晨桓一击就收,他瞥了一眼那些瘫软在地神色先是十分恐惧可接下来又是惊喜过望的剑冢剑士,嘴角微微一翘,一步踏出,便跃入十里之外的城池,再一步踏出,又见城中隐藏的灭邪圣威阵,想了想,一剑挥下,破阵之后,一步又踏出,便出了这人人噤若胆寒的城池。
在朱晨桓踏出城池的瞬间,天地之间仿如静止的万剑才轰然跌落。万剑变千剑,千剑回百剑,百剑归十剑,跌落到地之时,地面上只有二十柄剑尖已弯曲的利剑。
那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身死的中年剑士闭眼回想起朱晨桓刚刚那返璞归真的一剑,脸上笑容越明显,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眼中没有丝毫仇恨,只有一丝明悟与不甘。
“原来,这才是上乘剑道……”
声音呢喃,渐渐消失于风声之中。满地利剑,在这一刻均嗡鸣颤抖,声音呜咽,仿佛啼哭一般。
剑冢剑士死亡,佩剑同折!
朱晨桓停步于城池之北十里处,刹那点地,剑尖入地一尺后,他依靠刹那站直身体,脸上血色全无,体内气机也为之枯竭一空。
感受到体内杂乱的情况,朱晨桓忍不住摇头苦叹:“耍一次威风,这代价太大了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