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飞宇头发还是湿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毛巾,闻声走了过去。程梨仰头看着他:“我给你上药。”
廖飞宇锋利的嘴唇抿成一条薄线:“不需要。”
他一直不正经或嬉皮笑脸,可一旦碰到他的逆鳞,只会本能地抵触。这点程梨再清楚不过,可她处在气头上,她受不了廖飞宇这个样子,也有些心疼。
程梨把手里的棉签扔到垃圾桶,站了起来:“行,那我走了。”
你以为我谁都会去管那闲事吗?
其实程梨走不走对他无所谓,影响不大,可是不知怎么的,廖飞宇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薄如蝉翼的黑睫毛瓮合了一下:“别走。”
程梨重新坐了下来给他上药,可当真正看到那些伤口的时候,程梨的手都在抖,差点想骂人。
廖飞宇淡淡开口:“我妈精神不正常,难过时会咬人,骂人。”
“有时候我看到她,想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就会忍不住伤害自己。”
程梨看到这些伤口心底一阵一阵的抽疼,她开口:“你妈清醒状态下看到的话会难过的。”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伤害自己,信不信我阉了你。”程梨气得不行。
本是伤心凝滞的气氛,被程梨这么一说廖飞宇心情没那么沉重了,他勾了勾嘴角,流里流去气地捏紧她的下巴,想亲下去。
程梨不让他碰,拨开廖飞宇的手:“听到没有啊?”
廖飞宇发出低地的笑声,重新吻了下去:“听到了。”
不知怎么的,廖飞宇这个吻特别温柔,嘴唇相碰的时候,像羽毛,程梨心底蹿起密密麻麻的电流。
廖飞宇重新去到学校,周子逸也淡出了她的视线。距离上次音乐比赛过去已经一周,程梨以为热度已经过去,虽然她的微博还在持续涨粉,但速度明显不如以前了。
有天程梨无意间看到一条私信,还称呼她为老师,说有合作想和她谈,最后还附上了他的微信。
起先程梨以为是骗人的,就没有理。但她心底不知怎么的,有隐隐的期待。程梨把这条私信给了廖飞宇看,下巴一扬:“你看看。”
当时廖飞宇正在做试卷,他抬头看了一眼:“看什么,我只知道你数学卷子考了三十分。”
这个人就是刻薄得不行,气得程梨差点没暴走。
“骗人的。”廖飞宇扫了一眼,总结道。
可谁知道,对方竟然通过校方找上门来了。
既然是真的,程梨答应和他在咖啡厅见面。对方长相斯文,眼睛又透露中着商人的敏锐。他一见到程梨,十分客气,不停地鞠躬,还称呼她为程老师。
程梨有些哭笑不得,她开口:“不用那么客气,直接叫我名字好。”
对方微笑地点头:“好的,程老师。“
“……”程梨。
“你看一下我身上的校服,还有戴着的校徽,”程梨语气停顿了一下,“我只有十七岁。”
对方有些不好意思,他递过来一张名片:“你好,我姓杨,是环球音乐公司的总监。”
“你好,程梨。”程梨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态度不卑不亢。
“程梨,我们看过你的现场表演,环球代当时就是现场的评委之一,不知道你没有印象,”老杨喝了一口咖啡,“我们觉得你的表演非常出色和独立,其实在主流审美,大众盲跟的情况下,是非常需要一位风向标来冲击人们的审美主流的,而你就是我们看上的风向标。”
“你外在条件好,又有天赋,但是需要打磨,”老杨说话一针见血,却又做循循善诱,“环球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唱片公司,可以为你提供高平台,你有意向和我们合作吗?当然,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这一连串消息直直地朝程梨砸了过来,惊喜的同时又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程梨继而开口问道:“是只签我一个人吗?还是整个乐队一起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