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堂?!肖雄猛然回过身来,惊诧不已的眼神注视着徐老。忠义堂这三个字,在海城而言,近乎于“传说”般的存在。
坊间流传着无数关于忠义堂的传说,很多人以为忠义堂的老大多年前就在警方的围剿中丧命了,可事实并非如此,在经历了七年前的那场“血腥屠戮”之后,忠义堂开始由明转暗,只有极少数的人知晓忠义堂内部的组织结构。
而站在肖雄跟前的徐峥嵘,便是这艘传说巨舰的掌舵人。
“徐老,你的意思是……”肖雄心领神会,眼神中无限的惊恐,只觉不寒而栗,自己认识的徐老竟然是掌控忠义堂的不折不扣的极道大佬。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徐老淡笑着diǎn头,眼里一抹悲伤气息一闪而过。
“跟我走走吧。”
狭长的巷子,肖雄跟徐老并肩行走着,步伐一再放缓,从徐老口中听到的情况跟道上的传闻大相径庭。
“七年前,忠义堂元气大伤,为了不让忠义堂彻底覆灭,我只能选择韬光养晦。”徐老淡然道,在如今看来,当年的无数腥风血雨,已成了弹指一挥间可以淡忘的仇恨。
世事无常,忠义堂这个备受争议的存在,多年以来一直跟多方势力争斗不休,自身不断壮大的同时,还要面对来自所谓正派的势力打压,可谓夹缝中求生存。
“今天让你见的这八个堂主,他们都是信得过的人,也不会有谁不服你,你的顾虑可以全部打消。”徐老似乎可以看穿人的心事,一语道出,肖雄直接愣在了狭长的巷子里。
“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必须维护好忠义堂,这是你现在的使命。”徐老语重心长,diǎn燃了一根烟夹在指间,眼神比那烟头微弱的光亮还要让人捉摸不透。
“我明白。”
忽然间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使命感,肩上的责任重于泰山,肖雄diǎn了diǎn头,接过了徐老递到手上的烟。
“以后的事,交给你们年轻人去做吧,如果有可能,尽量让忠义堂洗白,现在这世道,跟我们那一辈人面对的不一样了,我相信你可以做好。”
这样的嘱托,发自肺腑,一切只因他对肖雄的信任。
心内复杂的情绪翻涌着,徐老的话铭记在心,肖雄默不作声的陪着徐老向前行走。
近三四年来,徐老一直尽力尝试着让忠义堂转型,在保留必要的黑色势力的前提下,开始涉足各行各业,现在已经初见成效,忠义堂所掌控的商业根基渗透到了海城多个行业领域,这笔财富价值几何,无可估量。
“你现在是他们八个人的主子,你知道该怎么做,关系一旦处理不好,人心散了,忠义堂也就完了。”上车之前,徐老回过身,意味深重的眼神看向肖雄道。
“徐老,我不会让你失望!”
徐老回家后,司机受命把肖雄送到了医院里。
夜晚灯火阑珊,医院里一如往日的清冷气息,肖雄去了一趟自己的办公室,突然想到了夜鹰,随即便往夜鹰所在的住院大楼走去。
单独的一间病房里,夜鹰的病床前挂着好几个吊瓶,从肖雄把夜鹰救出到现在,快一个月过去,夜鹰的身体恢复情况良好,不但能正常说话,还能下地走路了。
夜鹰的康复进度,肖雄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看到肖雄突然进屋,夜鹰眼神里划过一丝诧异,挤出个笑容问道:“你怎么来了?”
“徐老让我接了班。”还未坐下,肖雄神色平静,缓缓开口,心里的情绪多少还有些忐忑。
“我知道了,下午就有兄弟来过医院,把徐老的决定告诉我了。”夜鹰淡淡的语气回道。
肖雄脸上的情绪突然间多了几分不安和阴沉,夜鹰感慨的语气道:“说实话,我替你高兴,也替徐老高兴。”
还以为夜鹰会因为这件事对自己心存芥蒂,没想到是自己多虑了,肖雄摇头苦笑,没有言语。
按理说,徐老更应让夜鹰接班,毕竟夜鹰跟随徐老出生入死多年,理应由他接班,而今却是自己这个外人接了班,于情于理都觉得对夜鹰不公平。
起身走到了窗前,远眺海城繁华的夜景,肖雄冷声道:“等你痊愈了,我把权利移交给你,由你掌控徐老的势力。”
“什么?!”夜鹰些许惊愕的脸色,“这不行!”
沉默了短暂一会儿,肖雄满含疑惑情绪的眼神看着夜鹰,“我只是有一diǎn不明白,徐老说他要出去走走,可能不回来了……”
夜鹰面露惊异,肖雄继而道:“对了,你知道孙震吗?一个老怪物,他跟徐老认识。”
一刻间听到孙震这个名字,夜鹰脸色凝滞,张着嘴发不出声来,瞳孔瞪大,眼神中一瞬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