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洱在赵佳禾说话期间,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几口,她的故事似乎格外长。待赵佳禾说完后,她继续补充:“某一天江琴子突然告诉我,她要离开这里,她要逃走。”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打算去哪儿?”绍池道。
“没有。”
三号也跟着问了一句:“那她逃走了吗?”
“她消失了,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成功逃走。”白洱将一张照片摆在桌上,“我的房间里有一张合影。”
合影上,二人穿着同样的校服,只可惜江琴子的脸已经被涂黑了,完全看不清原本的容貌。
白洱并不清楚这是谁干的。
或许就是她自己。
相较其他人而言,她的故事很全面,但是她也隐去了一小部分,关于嫉妒的那部分。
并不是江琴子一再邀请她回家,而是她经常向江琴子诉苦,说自己的生活环境有多么的差。
下暴雨的那一天,她提前看了天气,扎坏了司机的轮胎,不得不留在别墅。她只是希望,在这美好的假象中,多待一会儿,哪怕只是一晚上。
这让她想到了一个人——刘念。
一样的自卑,一样有着阴暗的一面,一样渴望成为另外一个人。
日记里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刘念偷穿裙子。她说自己干巴巴,又瘦又黄,头发干枯毛躁,像秋天里枯黄的一捧杂草。粗糙的双手一到冬天就如同干裂的土地,在四季恒温的别墅里,那些裂开的伤口又疼又痒。
她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套在美丽的外壳里,更像一个滑稽可笑的小丑。
“五号说过自己暗恋一个姓邓的同学。”喻柏云看了看白洱,很快又将视线转向绍池,“而一号你又说你姓邓,五号暗恋的人就是你?一号一心痴迷于江琴子,五号你说江消失了,会不会是因为你嫉妒她,于是对她下手?”
“没有。”白洱的语气冰冷疏离。
“不如我们听听其他人的故事再作结论吧。”绍池也靠在了椅背上,这么干坐着,实在不太舒服,“你们谁先说?”
见林语堂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九号咬了咬唇,缓缓吐出几个字:“我的故事也与江琴子有关。”
“我……霸凌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