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对啦!没算过帐来,那我们是什么俩呀?”
“叔嫂俩。”
“啊!对啦!咱叔嫂俩没见过面,今天见了,知道你够难受的,跟六哥上云南,一走多老远,这回就有了头啦!碰上我们哥们这就好啦!咱们不上云南啦,一会儿回天波杨府。”
郡主对这位自称杨九郎的铁铲将,早有耳闻,没想到今日在此相遇,忙说道:“贤弟快快请起,我与郡马服刑途中,多谢贤弟来看望,亲勉快给叔叔们见礼。”
小宗勉聪明伶俐,机灵水灵外带透灵,他跳下车来,扑通跪在地下,说道: “叔叔们,侄儿给您们磕头啦!”
杨兴嘿嘿地傻笑着说: “宝贝儿,快起来,过年时候一块儿磕吧!”
孟良伸手把宗勉抱在怀里,端相着他的容貌说:“多好的孩子,也跟着千山万水地吃苦受罪,叔叔不是人,毛毛愣愣闯下大祸,害的你小小年纪也跟着充军发配,咳!打叔叔一巴掌吧,狠狠地打!”孟良说到这里,眼里含着泪水,焦赞说:“二哥,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怪不是滋味儿,孩子,咱不能上云南。”
孟良此时放下宗勉转身对杨延昭说:“六哥,实不相蹒,今天我接您来啦!跟我走吧!” 延昭说:“你要接我上哪去?”
“瞎!天底下,地上头,东西南北都有道儿,非得去云南吗?眼下咱有几千人马,拽一座高山,扯旗招兵,聚草屯粮,等到兵精粮足之时杀奔东京,推倒真宗皇帝,你就坐下了吧!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嘛,许他姓赵的做皇上,就不许姓杨的也做一帝吗?”
杨延昭听到这里把眉头一皱说:“孟良,当初你等与我在八岔山对天盟誓,结为金兰之好,曾说同辅大宋,抵御辽邦,今日怎会出此叛逆之言?”
孟良说:“六哥,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皇帝昏庸,宠信奸臣,咱就给他改朝换代。”
延昭说: “孟良,我杨家辅保大宋,忠勇传世,焉能去做叛臣贼子,你再要胡言,杨廷昭与你则是陌路之人。”
孟良说:“六哥,别生气,咱这是问问你,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拉倒啊,全当我没说,不过你就这么跟他们去云南可不行,你知道这几个小子都是什么花花肠子,我看这两个头领,长的头脑个别,相貌可憎,万一他们要是王强的亲信,走到半道上把您给害了呢,死人口里没招对,那怎么办?我看干脆这样吧!在这创个坑儿,把这几个小子埋这得啦!您愿意去云南的话,我送您去。”
焦赞说: “把他们押解您的公文我背着,到那一交就得啦!一路上保您受不了委屈,也省得我们哥俩提心吊胆了。”
旁边这几个解差一听,要活埋我们,一个个吓得那脸象白菜帮子似的——绿啦。王麟向杨延昭说:“杨六爷,这一路上小人可待您不错呀,您可千万别活埋我们,我们哥几个家里都有妻儿老小,这次抛家舍业上云南,是上支下派,万不得已。出自我们的内心,我们也不愿意来,六爷您饶命啊!”
延昭说:“孟良、焦赞,你们杀了谢金吾闯下了大祸,如今又想活埋解差,真是无法无天了,难道你们还嫌我的罪轻吗?如果你真要活埋解差,就先把我埋在这里。”
孟良说:“好,六哥,我听您的,不埋他们了。”
杨延昭说:“孟良、焦赞,你们真听我的吗?”
孟良说;“那是,我们哥俩谁的话也不听,就听您的。”
延昭说: “好,既然听我的,我耍你们答应我三件事。”
焦赞说: “别说三件,三十件,三百件都行,只要是六哥您说的。”
杨延昭说:“好。第一件,你们立即离开此处,不要拦劫道路;第二,你们要把杨兴放走,他没有杀谢金吾,并无罪名,是你们怂恿他一轰而来,他痴茶带傻,和你们在一起没有好处,可以让他快回边关去找岳胜;第三,你们两个已经领兵闹东京,惹恼了当今皇帝,不能再回边关,只可忍耐一时,等候时机,为国尽忠,但你们万不要落草为寇。这三件事,你们可能答应?”
孟良琢磨了琢磨说。“好吧!六哥所说,我们件件答应。”
延昭说:“既然答应,你们就应马上撤离此处。”
焦赞说: “走之前我们得嘱咐嘱咐他们。”
孟良说: “对。”焦、孟二位和杨兴来到这八名解差前面: “你们这几个小子算是长命,要不就把你们埋到这啦。知道吗?”
“是,谢谢大爷。”
“你们知道谢金吾是谁杀的吗?是我们俩杀的。我们俩杀人,六哥替我们去顶罪,我们心里过意不去,没别的,留着你们的狗命,让你们一路上好好照顾我六哥,水、饭你们给送,衣服你们给穿,不准把我六哥累若、饿着、冷着、热着,这幺说吧,你们怎么孝敬你亲爹,就怎么对待他。如果要有半点闪失差错,让我们知道了,我们就抽了你们的筋,扒了你们的皮,砍掉你们的脑袋当球踢,知道吗?”
八名解差回答的整齐有力:“知道啦! ”
“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