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保拒不招认!儿臣惟恐杨宗保戴罪逃跑,随即唤来家将、家丁将他捆绑,搜出了杀害公主的宝剑。”
“此剑现在何处?”
“儿臣带在身边。”
说着,周恒威取出宝剑。太监接过宝剑,呈与了三帝真宗。
三帝真宗一看,剑上尚有血迹,剑柄上还铸着“杨宗保”三个字,不由暗想:“这——公主被杀,莫非真是杨宗保所为?”想到这儿,抬头问道:“周爱卿!搜出宝剑之后,杨宗保可曾招认?”
“在铁证面前,那杨宗保仍不招认!”
“杨宗保现在何处?”
“现在宫门以外。”
“快快传旨,押上殿来!”
霎时间,杨宗保被押上金殿,俯身跪下,说道:“杨宗保参见万岁!”
群臣一见头上无冠,发髻散乱、袍带血迹的杨宗保被五花大绑,跪在金殿,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是真是假。
群臣虽有怀疑,真宗却信以为真了,喝道:“唗,大胆宗保,朕命你杨家火塘寨守孝三年。如今,孝期未满,又无旨意,擅自返京,你可知罪?”
杨宗保低头答道:“此事臣已知罪!”
“为何擅自返京?”
“启奏万岁!我杨家奉旨在火塘寨守孝,没有万岁旨意,不应返京。不过,祖母闻听西夏兴兵十万,犯我大宋疆土,虽有高大人挂帅出征,惟恐不是西夏的对手,难以取胜。我家祖母再三思虑,认为守孝事小,保国事大。因此,命我进京打探。临行之时,祖母嘱咐,如果前敌军情紧急,我杨家众将甘愿脱掉孝服,换上站衣,立即出战,平寇安邦!如果前敌军情不紧,我杨家便可安心,在火塘寨守孝。万岁,微臣所奏,句句实言,请万岁明察!”
三帝真宗质问道:“你既是为国事而来,为何擅入公主的寝室,将公主杀死?”
杨宗保见问,如实奏道:“万岁!臣与驸马在城外相遇之后,并马行至城内,他苦苦劝臣到驸马府憩息,臣感盛情难却,随他进府。在酒席宴上,驸马频频劝酒,臣连喝了三杯,当第三杯酒喝下之后,顿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随即不省了人事。当臣清醒了之后,察觉躺在床上。臣不知身在何处,便翻身下床,欲出门察看,不料,刚一举步,便被公主的尸体绊倒。起初,臣不知这是公主,只是觉得此事蹊跷,欲到房外寻人询问,恰巧驸马推门进来,硬说臣图谋不轨,将公主杀死。万岁,微臣实乃冤枉啊!”
三帝真宗把宝剑往地上一扔,问道:“杨宗保,这口宝剑可是你的?”
杨宗保看了看宝剑,坦然说道:“是微臣的宝剑。”
“为何剑上有血?”
“启奏万岁,事已至此,微臣心里已明白了。”
“明白何事?”
“此乃借剑杀人,给微臣罗织罪名!”
“何以见得?”
“万岁,我杨家众将的家训和品德,想万岁并非不知,不论是先辈,还是晚辈,何时有过行为不轨?何时有过淫乱之事?况且,公主乃金枝玉叶,微臣不知对公主不礼,必遭灭门之祸吗?至于我因何进入公主寝室,公主因何被人杀死,我一直昏迷不醒,难以得知。不过,此事既出在驸马府内,想驸马不会不知,微臣乞求万岁明断!”
周恒威一听,沉不住气了,慌忙启奏:“父王,听杨宗保之言,公主是儿臣所杀。父王,自从儿臣与公主结为鸾凤,相亲相爱,形影不离,岂肯活活将公主杀死?这——这不是血口喷人吗?”
杨宗保闻言,实难再忍,转首向周恒威怒斥道:“天理昭昭,神明可鉴。周恒威,你用尽心机,对我百般加害,难道就不怕一旦真相大白,泄露了你。。。。。。”
“住口!”周恒威大喊一声,打断了杨宗保的话语,接着,转身急忙奏道:“父王,杨宗保逼奸不允,杀死公主的人证、物证惧在,如今,他不仅不伏罪,还敢在父王面前百般狡辩,任意放刁,这不是目无朝廷,目无圣上吗!依儿臣之见,应罪加一等,速速发落!”
三帝真宗经周恒威这么一煽动,立时火啦,一拍龙案:“杨宗保,你在朕的面前,竟敢如此放肆,朕岂能容你?内侍!”
“在!”
“传我口谕,将杨宗保推出金殿斩首!”
此时,杨宗保就是浑身是嘴,也难以分辩清楚,尽管他一再说“一无逼奸,二无杀害公主”,皇上还是不予理睬,所以只得被押到宫门以外,等候问斩。
三帝真宗一见把杨宗保押下金殿,便向文武大臣问道:“哪为爱卿愿做监斩官?”
周恒威一听,暗自欢喜,抢先奏道:“父王,为了给公主报仇,儿臣愿做监斩官。”
“准奏。下殿监斩去吧!”
“儿臣遵旨。”
周恒威拜罢三帝真宗,迈步走下金殿,心中暗自高兴:“昏君啊,昏君!这回你可上了我周恒威的当喽!只要杨宗保的人头一落地,西夏的大军无人抵挡,便可直取东京了。到那时,真宗赵恒你就得乖乖地摘冠脱袍,让我做皇帝啦!”周恒威越想越高兴,越高兴走得越快,眨眼之间,来到了宫门之外,急忙吩咐设置刑场。不多一时,将刑场设置完毕。周恒威坐在席棚之内,等候午时三刻的三声追魂炮响。
周恒威斩杨宗保的心切,总觉时间过得太慢。他实在等不及了,把心一横,下令放头声追魂炮。“咚”,头声追魂炮一响,刀斧手提着鬼头大刀站在了杨宗保的身旁。
杨宗保把头一低,眼睛一闭,暗想:“唉,‘完啦!满腹的冤枉,还怎么申雪呀?杀害公主的凶手,还怎么擒拿呀?祖母,孙儿再也见不到啦!”
就在这头声追魂炮刚刚响过之际,忽听一人高喊:“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