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落觉得晦气。
她好好的出个门,结果遇到了这么一档子事,思前想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让她如此凑巧遇到了晋王府的人。
真的特别倒霉!
算算,如果6落晚一点或者早一点,也遇不到此事;在场那么多马车,偏安玉岫爬到了她的马车上。
“五娘,倚竹把那个人推下去,他的头磕破了,会找咱们赔吗?”碧云仍是不舒服,车厢里还有血腥味,她和6落说话,试图转移注意力。
碧云和6落一样爱钱,更严重的是,碧云不仅爱钱,还抠门。
赔钱跟要了碧云的命一样。
6落还算稍微好点,没那么扣,花钱不计较。
“敢找咱们赔,再打死他一回。”6落道。
“。。。。。。人家是晋王府的太尉!五娘,咱们光横也不行。”碧云以为6落是字面意思,连忙要阻止她。
怎么能打死呢,打死了也没钱啊!
可以绑起来。
碧云很认真思考了下。
6落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阻止了她胡思乱想。
到了闻乐喜的府上,丫鬟们告诉6落,闻乐喜尚未回府。
“去把针线房里的孙妈妈叫来。”6落对丫鬟们道。
很快,白胖的孙妈妈,带着满脸慈祥且恭敬的笑容,进了屋子。
“哎哟五娘子,您这手是怎么了?”孙妈妈的笑容,很快凝固在脸上,失措看着6落的袖子,只差惊呼了。
6落穿着淡桃红色的褙子,袖子处一大片血迹,是帮安玉岫按住伤口的时候染上的,如今变成了绛色。
奉茶的丫鬟不太懂,针线上的孙妈妈却是一眼能知道这是何物。
“不妨事的。”6落不知从何解释,就笑笑敷衍过去。问起叔公的冬衣尺寸。
冬衣和春夏秋的衣裳还是有差距的,最好那个尺寸回去,免得秦妈妈自己乱估计,最后做出来的衣裳不如人意。
“。。。。。。尺寸奴婢都记着呢。这就去给您拿。”孙妈妈道,然后又很担心,“五娘子,您是不是划伤了胳膊,这么多血!”
“不是。”6落笑道。
见孙妈妈这么担心。6落想到她叔公回来会更担心的,于是去换了件褙子。
她的很多衣裳,都留在叔公这边。
更衣之后,孙妈妈来了,跟6落说了好些闻公公的喜好和穿衣习惯。这个孙妈妈也是湖州府来的,闻氏和6落从前用惯的人。
6落拿到了尺寸,又想等叔公回来,就在这里玩,直到黄昏。
黄昏时分,6落无所事事在垂花门处闲逛。等着叔公,她知道叔公快要回府了。
不成想,这次竟然陈容枫跟他叔公一块儿回来。
这半年的时光,陈容枫和6落的叔公交情笃厚,俨然成了叔公的亲信;而陈容枫又是太后的表弟,在政见上和叔公一致。
陈容枫自然也看到了6落。
6落穿着月白色绣百蝶穿花的褙子,墨绿色百褶裙,在垂花门前的台阶上,跳上跳下的,不知是在锻炼身体。还是在打时辰。
她的青丝低垂,浓密乌黑,沿着她优美纤细的后背流转蹁跹,似流瀑般。
已经是黄昏。夕照将叠锦般谲滟的光芒,投入在6落熠熠生辉的眸子里,她的神采灼灼夺目。
陈容枫看着她,须臾才挪开眼。
“叔公。”6落瞧见还有外人,当即端正了身子,又恢复了她人前的沉稳端庄。脚步轻缓走过来。
她也给陈容枫见礼。
“你怎么来了,家里可出事了?”闻乐喜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