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看着他,他仍躺在摇椅上,长腿交叠,神情隐在夜色里。
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止不住地啜泣。
许久后,言煜又开了口。
“我说了,放你走,行了吧?”
我却懵了:“为什么?”
言煜起身离开了,只留下一句。
“就当我可怜你,别哭了,烦死了。”
心头涌起无边的苦涩,我却笑了出来。
说得对,我确实很可怜。
可怜到需要一个陌生人来可怜我。
言煜放了我,可我能去哪里?
我坐在一望无际的黑夜里,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也没找到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
我颤巍巍爬起来,找到被我摔碎的手机,强硬地掰下一块屏幕。
随后,用尖锐的碎片,将腕上刚结痂的伤划了个稀巴烂。
暗红的血缓缓流出,我靠着墙坐下。
挺好的,至少我死的时候,迎着日出。
可逐渐昏沉之际,我却忽然被人用力地揽进怀里。
“程蓝,跟我回家!”
他紧紧抱着我,声音无比的熟悉。
我一看,竟是陆肆年。
真好笑,我竟能雨露均沾成这样。
上次的幻觉是陆厉,这次就变成陆肆年。
我抬起手,用全力甩了他一个巴掌,随后彻底晕了过去。
都要死了,我得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但好奇怪,这幻觉竟然这么真实。
直到意识消失前的那一刻,我还能感受到他紧紧抱着我,声音都在颤抖。
“程蓝,你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