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把她送到婚宴现场就打电话向他汇报过,而他查看了酒店寄存处她寄存的手袋和大衣,人应该还在酒店,更何况她也压根儿没有离开的理由啊?
钱二爷炸毛了,逮到人就问:“看到元素没有。”
摇头,再一个人摇头。
眼眸紧缩,该死的,她该不会出啥事儿吧?
这时候,钱家人仿佛才发现元素也不在了,沈佩思微讶:“可能是自己先走了吧,现在你先帮找到仲尧,她那么大个儿,也丢不了。”
“不,她不可能自己走。”眸光扫过场上的人群,钱老二绝不相信元素会自己离开。
想了想,他正准备去调酒店的监控,就看到酒店经理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目光闪烁不定地喘着气儿说:
“钱先生,钱太太,刚才有人看到,看到,看到钱少爷和元小姐往楼上的休息室里去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顿时哗然,交头接耳之声比刚才更甚。
但凡J市有头有脸的人,谁不知道钱家叔侄争一女那档子事儿?
深吸一口气,钱老二大踏步跟着酒店经理往楼上跑,其他人似乎都不愿意错过这场好戏似的,亦步亦随的跟着!
……
就在婚宴大厅里乱做一团的时候,休息室里,元素更是惨得掉渣。
此时,外间大雪纷飞天,没有暖气的室内,仅仅只穿着一层薄薄的小礼服,而且还是打湿了的小礼服的孩子,可想而知有多难受。
尽管裹着钱仲尧的西服,她还是耐不住冷的浑身直打哆嗦,她天生就怕冷,如今更是忐忑和寒冷交织在一起。
这感觉真是要命了,心里恨极了那两个女人。
看到她冻成这副模样儿,钱仲尧瞳仁儿微缩,目光暗沉,下意识地往她边上靠了靠,又怕惊吓到她,不由微叹:
“素素,你再坚持一会儿。”
“咯,咯,嗯,嗯……”冷得上下门牙直打架,元素讲话都不太利索了,心里郁结啊,想对他笑笑,又笑不出来,结果那笑比哭还难看。
“我没,没事!”
钱仲尧内心翻腾着,盯着她冷得雪白如纸的小脸儿,心疼得窒息,神色便越发难看了,事实上,他也很冷,可他这种冷的难受感,完全不及看到她冷时的那种难受的十分之一。
平静的脸色下,难以掩藏喷薄而出的感情。
毫无预警地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捂了捂,他犹豫着弱弱地说:“实在冷的话,要不,我抱抱你?”
元素一怔,不加思索地立马摇头。
“你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给你取取暖。”叹了一口气,他轻声解释道。
“谢谢,不用了。”敲着牙,她嘴里迸出这么几个字儿来。
不敢抬眼望他,元素双臂环着自己,用西服将自己裹紧,想了想又站起身来,不停地在房间内走动着,以增加热量。
脑子里就盼啊,盼着钱傲能快点儿找到她。
神色微变,钱仲尧抿了抿唇,温声道:“你不相信我。”
搓着手,跺着脚,元素尽量让自己能够保持语速平静自然,“仲尧,你也站起来运动运动。”
笑了笑,钱仲尧摇了摇头,仍旧只是专注地看着她,每每跟她在一起,他的思绪就会飘远,总是忍不住去想两人以前好的时候的事儿。
“素素,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们学校冬季运动会后,咱俩一起去吃的那家烧烤?后来,我又去过几次,小老板的生意还是那么好……”
他脑子里回忆着,喃喃地述说着那些美好的过往,专注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眼神中的**让元素越来越窘迫。
这种很微妙的感觉,在室内荡漾着。
多情最是无情,无情才是有情,元素一直深信这句话。
所以,她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而是顾左右而言它道:“婚宴,该,开始了吧……这新郎倌都没了,怎么,还不找来?”
惨淡地一笑,精明如钱仲尧又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是想提醒他,今天是他跟程菲儿的婚礼,而他已经结婚了,而她也有了自己的爱人。
对此,他一点也不介意,继续着自己的话题:“素素,感情这事,最大的难题就在于,管不住心,而你在哪,我的心就在哪,它根本不听我的指挥。”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是他心底最真实的声音。
如果有可能,他也愿意忘记她,重新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他试过,可是做不到,结果不管世事如何蹉跎,他始终忘不掉她,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始终刻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