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静里,沃纳猛然拔出了桌子的匕首,踩着桌子扑上来,可是萨满却伸手,抓住了他的脸,猛然压下。
嘭!
沃纳被压倒在了桌子上。被这个看起来枯瘦苍老的男人,轻描淡写。可没有人看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萨满按着他,像是按着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儿,眼神冷漠:
“所谓的规矩就是:当我说我回来的时候,你们便应当跪下来,迎接你们的皇帝!”
尸罗逸多和阿尔贝托的神情在沉默中变化。不约而同地想要退走。可鬼手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他们便动弹不得。
“萨满,你究竟想怎么样?”
阿尔贝托的嗓音微微颤抖。
“阿尔贝托,刚才你让我看看窗外,可你们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呢?”
萨满指了指窗外:“去吧。去那里看看。
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阿尔贝托犹豫了一下,僵硬地转动了轮椅,调转了方向,渐渐地走到窗边。
窗外一片寂静。
曾经喧嚣刺耳的集市此刻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触目所及之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人流密集的集市上现在依旧人流密集,贩夫走卒、菜农屠户、污水中的乞丐,形销骨立的闲人,蹲坐在角落中的工人……
他们依旧站在原本的位置,别无二致。
一切似乎依旧如常。
只不过,他们都不说话了,而是沉默地伫立着。原本埋伏在那里的人都消失了,无声无息的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渐渐汇聚而来的人群,从四面八方,从小巷里,从大路上,从垃圾堆中,从华丽的马车里……那些人群寂静地汇聚起来。
他们有的已经老了,有的还很年轻,还有的是乞丐和小孩儿……往日他们都像是垃圾一样,躺在水沟里,遭人鄙夷。
可现在,看着他们的眼神,却令人觉得害怕。
一日之计在于晨,可现在,整个下城区终于从长达九年的长眠中苏醒了。如同一个度过漫长寒冬的老乞丐,睁开了浑浊又苍老的眼睛,冷冷地凝视着那些妄图主宰自己的人。
眼神里,是鱼死网破的狠辣和彻头彻尾的恶毒!…
随着人潮汇聚而来,触目所及,每一个人都狂热地等待着,凝视着酒馆的方向。
看到窗前的阿尔贝托,他们的眼神便轻蔑起来,裂开嘴,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在他们的凝视中,阿尔贝托的嘴唇颤抖着,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到最后变成惶恐地惨白。
“怎么样?还满意么?”
萨满在他身后按住他的肩膀,俯身,微笑着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看到了么?这都是我的走狗。我不需要去招兵买马,我也不需要来跟你们虚与委蛇。
如果我要和你们战争,我就会和你们战争。
我说给了你们机会,就是给了你们机会。”
他拍了拍阿尔贝托的脸,摇头:“可惜,你们没有抓住。”
说着,他越过了阿尔贝托,站在窗前。检阅着他的部队,眼神之中满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