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难。”江离道:“但他这次要来王都是有所为而来,也许这个理由能让他行事之时慎重三分。所以,假如我们布下的局面能有足够的威慑力令他丧失斗志,知道连逃跑也不可能,那还是有可能令他不战而降的。”
东郭冯夷道:“既然如此,待我会齐东君和云中君,三人一齐出手。”
江离微笑道:“只有你们三个,只怕还困不住他,更别说能震慑得他失去战意。”
河伯眉毛扬起:“宗主认为我们三个老家伙也困不住他?”
“你认为你们三个能否困住我?”
“这……”东郭冯夷道:“宗主天纵之才,岂是他人能比!”
江离淡淡道:“我和有莘不破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不过我相信他不会比我差到哪里去。”
“那宗主的意思是……”
江离道:“拿我的令帖去长生殿,请都雄虺大人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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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关差略毫厘间
前方已经是岔口,一条路向东,一条路向北。
苍长老执意向北,这次他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顺着台侯的性子东行了。“假如台侯固执己见,我便……”他想了许多说辞和方法,出乎他意料的是,有莘不破却没说出向东走的话来。苍长老暗暗高兴,以为有莘不破终于开窍了。不过有莘不破也没有说让商队向北而行——这又让苍长老暗暗担心。于是他找到了于公孺婴,希望他能说服有莘不破。
“放心吧。”于公孺婴道:“这件事我有分寸。”便塞住了苍长老的话头。
商队在歧路上停留了两天,有莘不破白天爬到高处东望发呆,天黑了就钻入松抱陪雒灵,跟谁也不说话。于公孺婴则和他相反,白天在鹰眼的车顶上睡觉,谁也不搭理,入夜之后便跑到有莘不破白天站过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苍长老跑去探口风,话还没说完就被于公孺婴堵住了:“你把商队的秩序弄好,其他事情用不着你担心。”
芈压上去问:“孺婴哥哥你这两天在这里干什么?”却被一句“小孩子家管这么多事情干什么”给气走了。
这时春意已淡,这晚白月半圆。
燕其羽按下风头,落在于公孺婴身边,劈头就问道:“我们大概还要在这里耽搁多久!”
“你很急?”于公孺婴的语气很淡,看不出半点情感起伏变化。
“当然,川穹走了这么久还没消息,我能不担心么?”
“放心吧。我看不破也快忍不住了。”于公孺婴道:“大概也就这两天里,他就会下定决心的。”
“东行就东行啊,下什么决心!他不像这么婆婆妈妈的人!”
于公孺婴道:“如果只是东行,他大概不会有什么犹豫,但要和雒灵分别,总有些儿女情长的。”
“分别?”燕其羽奇道:“难道他打算把雒灵留下?”
“不是把雒灵留下,而是想单独上路——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
“单独?他想一个人去闯夏王都?”
“是。”
燕其羽忍不住道:“大家一起去,力量不是大很多吗?”
于公孺婴道:“没用的,就算雒灵没有怀孕,就算桑谷隽没走,我们这几个人也没法正面撼动夏都五百年的根基。所以还是一个人去好,至少目标小一些――他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那岂不是很危险?”
于公孺婴道:“如果不破进了夏都,估计连逃出来的机会都不大。”
“逃出来也不行?以他的本事,如果下定决心要逃的话,就算是血池也未必能困住他。”
于公孺婴淡淡道:“夏都不是血池。”
燕其羽怔了一下,道:“如果是这么危险的话,作为朋友,你也不劝他一声?”
“没用的。”于公孺婴道:“就算我绑住他,甚至把他的脚打断了也没用。只要他一天不死心,就是用手爬也要到夏都走一遭。”
燕其羽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