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深海少女感觉的惊悚,云雀恭弥是真的觉得莫名其妙——本来就莫名其妙,为什么一个草食性小动物,一定要燃起火炎,成为披着狼皮的羊?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能理解——包括是强大的小朋友——深海光流这样的小动物,即便燃起了火炎,与泽田纲吉那样的小动物,也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生物有不一样的生存方式,这是云雀恭弥的信仰……所以,听到深海光流询问怎么燃起火炎,对云雀恭弥来说,无异于一张鱼张嘴问他要怎么飞上天——
……的确就是,莫名其妙。
「妳……」
云雀恭弥皱起眉头,大概是想要纠正一下眼前的小动物那「扭曲」的观念,却在下一个瞬间倏然锐利了那双凤眸,一个回身之际,已经是双手持拐到备战状态。
起初深海并不明白云雀为何有那样的反应,可当她也朝云雀看得方向望去,看到那抹熟悉的人影,突然就明瞭了——
「哦呀哦呀……半夜不睡觉的原来不只深海光流,还有一隻小麻雀呀。」蓝髮的少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半个身子隐没在黑暗中,宛若一脚踩在黑白的交界上一般,「那么……kufufu,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呢?」
「违反风纪的凤梨——咬杀。」
——听泽田说,云雀和六道的感情很不好?
……看着在转瞬之间就战在一起的两人,深海光流突然不太明白,这样到底是感情太好,还是感情太差了——这么旁若无人,她总觉得她站在这裡才是多馀的啊。
出于这样极度具有自知之明的想法,深海光流稍微思索了一下,就决定放弃在这裡当背景板,果断选择回房休息了……毕竟明天还要考试呢。
「等一下……深海光流。」还拿着三叉戟躲避云雀恭弥的攻势的六道骸,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关注着自觉退场的深海少女,甚至在发现对方闷声不吭就想溜时,语气都带点咬牙切齿,「谁说妳——可以走了?」
「……」深海光流不太明白自己是招谁惹谁了,不过出于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她给面子地停下脚步,打算解释一下,「我……」
「不需要理会他,小动物。」这时云雀倒是开口了,声音如往常一样凌冽得不得了,「这裡的风纪是我管辖的,回去,不然一起咬杀。」
「……」认真比对了一下云雀拐子的威力,还有六道事后可能囉嗦的程度——深海光流的理智冷酷地教唆她抬腿远离云与雾战场。
「深海光流——」六道骸的声音此时听来已经不是咬牙切齿了,而是开始有些火了,这个认知让深海光流稍微迟疑了一下,脚步也跟着慢下来了,「kufufu……妳刚才,不是想要询问,指环点燃的方法么?」
「……结果都听到了啊。」深海光流总算是停下了脚步,不过语气也变得有些怀疑,「都听到了为什么要问我们有什么秘密……增添神秘感?」
……深海光流那只差没直说「六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的眼神,不论领教几次,六道骸都觉得恼火得不行。
不过,这次他倒是忍下了这口气,毕竟他的来意可不是来让对方气死自己的:「kufufu……我只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妳这个医生,竟然也会想到要执起杀人的利刃。」
「……嗯?」深海光流闻言,不由得蹙起眉,只觉得这个老朋友讲话越来越不着边际了,「六道,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她没有转职的打算啊——话说从杀手转医生,这个职业的转换差别也太大了吧?
「难道不是吗——看来,妳还不知道点燃了戒指代表的意义啊。」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个幻术师无所畏惧,竟然在与云雀交战之时,还有閒功夫分出神弄一个幻术□□凑到深海少女面前危言耸听,「那可是黑手党血与罪业的证明,是最不祥的诅咒。」
「——那样子的兵器,妳还打算再使用么?」
「……?」
因为六道骸的问句,深海光流不由得疑惑地睁大了双眸——可在她反问对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之前,一旁的云雀恭弥猝不及防地就往幻影六道骸的脑门用力挥去——幻术消失之际,那冰凉的拐子恰恰擦过她的额髮,在夜空中划过一道挺完美的弧度。
然后,拐子的主人正对着深海光流镇定到不可思议的脸,冷着脸,沉着嗓音说道:「妳是不是问了要怎么燃起火炎?小动物。」
「呃,嗯。」深海光流只好这么回答——如果这算是回答的话。
「那很简单,燃起火炎的方法。」
云雀恭弥继续说着,人却已经回头,一个用力飞掷,让其中一隻拐子腾空飞旋,划擦过六道骸真身的面颊,让后者发出了有些兴味的招牌kufufu笑声;
而云雀恭弥拔起落在草丛裡的拐子,背对着深海少女,欺身上前继续展开攻势——
「那就是——『火大』!」
深海光流:「……」
不管其他人有没有信,反正深海光流是信了——是以当她终于逮到空隙溜回房裡,便洋洋洒洒写下了一堆能让自己「火大」的事情——
嘛,希望云雀能保佑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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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小光一年级的故事都讲完了(划掉)虽然还有暑假篇(划掉)简直是喜闻乐见喜大普奔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