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可没有那种闲功夫陪个丫头逛大街!」史库瓦罗立刻就不服了,「老子是来这里要回剑的,一个小豁口罢了也要修那么久,斯托罗是终于从老渣宰变成老废物了是不是?!」
「谁管你有没有功夫呢,要你去就去!」
蕊娜双手交叉在胸前,冷笑一声,气势半点不输人:「比起给你们那个虐待劳工的首领指使,陪我们小光逛街可是爽缺——还有,史贝尔毕你给我记清楚了,要是小光她有根头发分岔了,老娘就把你拿来修的那把剑,从豁口也掰出个一百八十度大劈岔!」
史库瓦罗:「……」
深海光流:「……」
……要不要这么蛮横还无理取闹的啊,连深海光流都不敢保证自己原来头发没分岔呢。
——蕊娜看着臭着一张脸的姪子领着灰发少女走远的身影,瞧了半晌,终于吐出一口气,却不知是叹息还是放松了下来。这时丈夫赫克正走进房里,双手从后头搭上蕊娜的肩头:「妳不是一直挺叨念小光的吗,怎么就让她走了?」
「哪有什么办法,那孩子那么独立,总感觉有没有我们这些大人都不会出什么大事。」蕊娜皱了皱眉头,难得对深海少女有些不满,旋即却又转为担忧,「上次见面还是在西尔弗的葬礼上,现在她都要成年了……而且,似乎那时起就没见她笑过了,你说她是不是太难过了?」
赫克:「……」
不,老婆,貌似从一开始咱俩就没见她笑过啊。
虽然腹诽着自家老婆不讲理的担忧,作为好丈夫表率的赫克还是张口安慰,「至少也没哭不是?妳该放心她一点;毕竟就像妳說的,那孩子独立的很,何况现在她又交到朋友了,肯定没事。」
「你懂个毛?没哭才更糟糕!」蕊娜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不长点心眼的臭老爷们,转过身拿食指狠狠戳着他的胸膛,「西尔弗死之前特地写了信要我们多照顾小光的,他可是你老婆我的救命恩人,何况小光还那么招人疼,你可给我长点心吧!」
赫克只得摆出老实点模样连连点头,「明白明白。对了,史贝尔毕那小子的剑要不早点修了,晚上就送去瓦利亚吧,看他刚才也蛮老实的。」
「还不是时候。」
「嗯?」
「等我确定小光平安无事回去了,而且头发都柔顺的没半点分岔再说。」
「……」
+++
灰发少女跟在白发剑士身后,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不,应该说,一路上的气氛都这么尴尬。
深海光流挺能理解史库瓦罗的心情的——她就是认为自己一个人也没问题,才放心出来的,大概惯暗杀任务与挑战强者白发的剑士也感觉这件事特别没意义吧?
……就是因为这样才尽量不想来麻烦斯托罗一家的。深海光流感觉对方总是过得担心自己,实际上她却确定自己已经足够处理大部分的事情…何况她再过几个月都要成年了。
是不是该道个歉呢?就在深海光流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听前方的白发剑士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停下了脚步;深海光流不明所以,于是加快了步伐,上前与史库瓦罗肩并肩站在一块儿:「怎么了么?」
「还怎么了?是妳要买东西还是老子要买东西啊?」史库瓦罗嘟哝一句,大概很想发火,然而想起自己的宝贝爱剑还捏在某个母夜叉手里,二代剑帝硬生生憋住了这口气,「妳,去前面带路。」
「喔……」深海光流老实地应了声,乖乖走到前头的位置带路。
然后又是一股让人窒息的沉默。
「……」史库瓦罗看着前方自顾走着的深海光流,还是感觉有股火在焖烧,弄得他不爽地呿了声,「妳这丫头,怎么会认识斯托罗夫妻?」
「以前师父和我帮过蕊娜阿姨开刀。」深海光流回答,「当然,是师父主刀,我只是助手。」毕竟当时她年纪轻轻的,师父就是再怎么信任她,也让她多熬了两年观摩才开始让她自己主刀。
「帮她开过刀?」史库瓦罗皱了皱眉头,表情有点奇怪,「妳这丫头,到底还为那些人开过刀?」该不是整个意大利黑手党人但凡过去有点伤病患症的,都是眼前这各少女治的吧?
「……」深海光流认真思考了一下,然而她很快摇了摇头,平静地道,「太多了,不好说。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毕竟是我该做的。」
……二代剑帝停下了脚步。并且,在深海光流因不解而回过头看他的时候开了口,语气中有那么点匪夷所思的味道。
「妳对待每个病人都是一样的?我可是曾经认真的想要杀了妳。」想起一路上少女所作所为,还有那一副毫无波澜的平静模样,史库瓦罗眉头皱得狠,几乎都要挤成一个「川」字了。
「也许我该提醒妳一下,要是混蛋boss没把妳的追杀令取消,刚刚就算斯托罗一家阻止,老子照样会杀了妳。」
正常来说,应该要跟蕊娜说清楚,史库瓦罗曾是追杀自己的人——就这种情况下还听从蕊娜那女人的安排,安心地让他跟来?这女的脑袋没有问题吧?
若只是继续帮史库瓦罗看诊,也许他还算能接受——然而过去的猎物悠闲自在的和自己打招呼还一脸没事人的样子,这可不再史库瓦罗的知性可以理解的范围内。
「嗯……这个的话,我知道。所以要是你在还在追杀我,我也回躲远一点。」深海光流语气自然地回答,「不过现在我们是单纯的医病关系,所以没问题。当然,要是你在我面前出事了,作为医生,伸出援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