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因为在梦里吗?
然而不管怎么说,反正下次的讨论六道骸是必须得来,因为——
「白兰说下次他会收集平行世界的相关资料带来……我认为骸你也该在场。」
泽田纲吉有预感,或许到时候他们就能知道深海光流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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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在日光尚且朦胧,人们的视线还暧昧晦暗找不着焦点时,穿上标准剑道制服的山本武已然踩上木造的道场地板,手中拿着竹剑一下一下地挥舞着。
一时之间,整个空间只听见竹刀破空的声音,直到某人的嗓音在山本武的身后响起,「哼,你果然在这里,山本武。」
低沉沙哑的声音回荡在过于安静的室内,山本武头也没回,仿佛无动于衷地继续挥刀,「是史库瓦罗吧,等我一会儿啊,马上好了。」只有口中用一如往常的语气和声音回覆对方。
白发的剑士冷哼一声,却也不出声催促,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对方重复单调而乏味的动作,过了好半晌,才见山本武将竹刀收起。
「啊哈哈,抱歉抱歉,因为练习到一半,总觉得突然停下来不太好啊。」山本武笑着走近史库瓦罗跟前,一面说道,「不过没想到史库瓦罗也知道这里呢,因为还满偏僻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意大利的黑手党学院里面会有和式的木造道场建筑,但显而易见的是,在主要采巴洛克式建筑风格的学院里面道场显得格格不入;同时也因为难以融入主建筑群,道场站地虽不算小,却孤零零地座落在宽广校园中的角落处,平时鲜少有人经过,因此也没多少人知道。
就连一早来练习的山本武本人,其实也是偶然之下得知这处的,对于史库瓦罗竟然能找上这里,内心不免有些讶异。
「哼,我以前也是这里的学生。」史库瓦罗理所当然地说,「倒是你,想不到还练习得挺勤快的。」
虽然这是应该的——听着史库瓦罗这么说,山本武忍不住笑出声,笑得前者表情逐渐烦躁,才渐渐收起笑声。
「啊,最近真的比较努力一点,因为有想要保护的人嘛。」山本武抬头,目光落在道场的天花板上,却仿佛正看着其他的什么,「所以得变得更强才行。」
「……呿。你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蠢话,山本武。」史库瓦罗一副见怪不怪,却还是有些忿然。他毕竟认为山本武这副态度着实轻佻,并不是走在剑之道的剑士该有的态度,「我早就说过了,你太天真了。」
「啊哈哈,是吗?不过跟之前多少还是有点不同吧,我想。」山本武爽朗地笑了几声,「和之前都不一样,这次我想要保护的那个人虽然不能和我并肩作战,但也绝不是会站在原地等待的类型……反而是会主动出击的类型,尽管非她所愿。所以我得变强,一直到她不必向着违心的方向踏出那一步……得强到这样的程度才行啊。」
「臭小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其实这里还是阿流带我来的。」山本打断了史库瓦罗的训诫,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之前我和阿流都是棒球社的成员,阿流是担任球经的职位,时常都会帮我们捡球,或是把球给塞进发球机里面。很多要跟风纪委员申请的社团文件也是阿流负责跑公文,真的是帮了大忙,哈哈。」
史库瓦罗的表情已经从烦躁变成了「搞啥老子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一个小鬼头分享他的社团生活」的表情了,可山本还在继续说。
「后来决定要废止棒球社的部活,其实也没先通知阿流一声……嗯,现在想起来好像有点糟糕,之后得和阿流道歉才行。不过阿流当然也没有怪我们啦,虽然因为社团性质转变,她也没办法参与部活了……但是,后来她来找我,带我来了这里。说是这个道场一直被闲置着,偶然被她发现后跟学校申请了,经过批准过后,现在可以当成练习的地方。明明已经不是同个社团的人了。」
「……总觉得,阿流很为我们这些伙伴着想,默默做了很多事情。这绝对不是错觉吧,但相反地我们却很少机会帮助她。」
山本武垂下眼,纯黑的眼眸落在握着竹刀的手上头,手指紧紧攫住刀柄,「所以,我也想为了阿流努力去做点什么。至少在遇到危险时可以保护她,可以把陷入困境的她拯救出来。我想要成为那样子的,值得她依靠的人。」
史库瓦罗听着山本武说话,面沉如水,并未予以回应。好在山本也没想着要对方回应些什么,我行我素地说完后又叹了口气,接着往后一倒,呈大字型地躺在木造的板上。
「不过阿流到底去了哪里?要是多少能有点线索就好了。听说狱寺要去找夏马尔医生问跟阿流有关的事情,我是不是也该跟着去……啊对了,史库瓦罗你怎么会来这里?」
「……啧。」史库瓦罗发出了有些暴躁的咂舌声,然后对着躺在地上的山本武说道,「喂,走了。」
「……走?」山本武一头雾水,「要去哪?史库瓦罗你……唔哇!」
史库瓦罗粗鲁地将山本武一把揪起,接着扭头就走。
「跟上,老子带你去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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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山本武换回了便服,史库瓦罗揪着他离开了玛菲雅学院,风风火火地带着他来到了斯托罗夫妇的武器锻造铺。由于锻造铺在外型上并不突出,等到两人站定在铺子前,山本武还好奇地东张西望,询问两人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