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恒远握住聂瑶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说:“这里面只有你,我会好好的活着,你不会失去我的。”
聂瑶点点头,将脸贴在靳恒远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在从未有过的释然与心安中进入了梦乡。
窗外夜幕慢慢降临,这是七十二小时生命时间窗关闭后的第一个夜晚。
聂瑶在靳恒远的怀抱里睡的很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
靳恒远买了下午的机票,两个人中午吃过饭就来到了机场。
聂瑶在候机室的电视上看到了震区的最新情况:
战士们都戴上了防毒面具,穿着防护服的战士在四处消毒;
空军开始向闭塞的山区空投物资;
搜索和救援仍在继续,不断有生还的奇迹;
聂瑶却无法忘掉那些从废墟间汹涌出来的悲伤。
在坐满人的候机室里,她忍不住地呜呜哭起来。
靳恒远今天的电话很多,他在门口处接打着电话,时不时地看一眼坐在里面的聂瑶,当他发现聂瑶在哭时,不得不结束正在通着的重要电话。
他走过来把聂瑶揽进怀里,说:“不要哭了,我们很快就离开这里了。”
聂瑶呜咽着说:“我不想走了,我想留下来。”
靳恒远惊讶:“留下来做什么?”
聂瑶说:“我想去帮帮他们。”
靳恒远皱眉,却耐心地说:“我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我没有时间再在这里陪你。”
聂瑶说:“我自己留下,你不用陪我。”
靳恒远立怒:“你现在一瘸一拐的样子能帮得了什么?万一被余震埋了别人还要费力去挖你,你不要再给我添乱了行不行?”
聂瑶委屈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你干嘛这么生气?你从没这么凶过我。”
靳恒远深吸口气,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最近心情不好。”
他缓了语气说:“帮他们还有其他方式。”
“什么方式?”
“捐钱,”靳恒远说,“我已经以金盛的名义捐了一亿,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聂瑶仍在流泪,她所亲眼看到的那些死伤在脑中一幕一幕地闪过,在她的印象里,死的最多的是孩子,从婴儿到十八岁,那种伤痛,即使家园重建的多美好,也无法抚平。
五月十九日,哀悼日。
聂瑶在电视里看到中国地震救援队的队员们立正,帽交左手。
汽车喇叭鸣响了,执着地响了10分钟。
网络上轰轰烈烈的纪念活动和社会上如火如荼的捐助活动都在进行着。
聂瑶把自己仅有的三万多元存款都捐了。
她还想马上就去基金会工作,再为那里做一些自己能力所及的事。
可是,她无比震惊地发现,靳恒远将基金会解散了!
为什么?因为她略显任性的跑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