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瑶拿着机票直接去了机场,顺利地过了安检,直到进到机舱里,她才失控地大哭起来,她不管不顾地从飞机上跑下来,离开了机场。
她找了个酒店住下,正在房间里心痛茫然不知所措时,接到了周灵的电话。
聂瑶按照周灵电话里的要求,匆匆赶到了刚刚才离开的机场。
机场的候机厅里,娇小的周灵正握着一个男人的手站在那里紧张地眺望着。
聂瑶直到走近才认出这个男人居然是叶晨,聂瑶吓了一大跳,以为叶晨越狱了。
周灵解释说,叶晨的案子被查清了,他被无罪释放了,他们现在打算一起离开这里,去云南的大理生活,她和叶晨以前就说过将来要去那里定居。
聂瑶知道周灵一定是偷偷从程伟豪的监视下逃出来的,不敢多说多问,立刻催促他们快去安检,进到里面去。
周灵却抱着聂瑶依依不舍地痛哭不停,她这一哭,聂瑶自然忍不住要同她一起哭。
哭着哭着,聂瑶忽感胃内一阵抽动,险些呕吐出来。
周灵看到聂瑶辛苦干呕的样子,抹着眼泪问她:“你怀孕了?”
聂瑶闻言一惊,忙摇头:“不是,我只是最近没休息好。”
在聂瑶的催促下,周灵终于被叶晨拉进了安检口。
聂瑶远远地看着他们,叶晨还是从前的那个沉静内敛的大男孩模样,只是经过了这么多的遭遇,他看上去老成了很多。聂瑶知道,叶晨会好好对待周灵的,周灵终于等到了她一直期盼的幸福。
聂瑶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心里充满了对他们的祝福。
在机场入口的一根粗大柱子后,程伟豪定定地看着远处的一幕,叶晨是他想办法放出来的,这一幕的发生,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此刻他的眼神阴历闪烁,让人看不清情绪。
聂瑶回到酒店的房间里,又止不住地一次次想去呕吐。
她想到周灵之前的问话,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像做贼似的去药店里买了只验孕棒,紧张到无法顺畅呼吸地坐在马桶上看着上面的结果。
结果是,她果真怀孕了。
这一夜,聂瑶注定失眠。
黑暗中,她反复地思量着,默默地流着泪。
最后的决定是,这个孩子不能留,生下这个孩子是一种极不负责的行为。她无法确保孩子能有一个完整的家,生下来无论对于她来说,还是对于未来的靳恒远来说,都是一种负担。
第二天一早,聂瑶就决定到医院去把孩子拿掉。
可还未走到医院门口,她就有了反悔的怯意,她给自己找理由,要先去吃顿好的再来。
结果还没等她找到吃好东西的地方,就被一辆黑色的轿车劫走了。
靳恒远如约只身赶来。
中缅边境一处废弃厂房的正中,一个妆容狼狈的女人被吊起,脚尖堪堪可以挨到地面,手腕被粗粝的绳索磨出了鲜血。
“聂瑶——”靳恒远惊叫着奔过去,却在距离五米处不得不停住。
随着他的叫声,瞬间从聂瑶周围出现一群模样狠戾的男人,手中拿着枪,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地对向他,将他包围住。
聂瑶虚弱地睁开眼,看清靳恒远站在前方时,她艰难地摇了摇头,神情悲戚。
靳恒远站定,冷声对那群人说道:“放了她,我留下。”
这时突然传出一个老者的笑声,那笑声阴霾不善,明显是讥笑。
万九爷不紧不慢地走出来,仿若慈祥老人般地说道:“年轻人,你可想过自己会有今日?”他在小喽啰搬来的高大椅子上坐下,“我喜欢中国的古典文学,你们的先人有句话说的好,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知道?”他慢条斯理地从身旁喽啰腰间抽出一把寸余长的尖刀,拿在手里把玩,“你为什么会认为国际刑…警就一定能帮得了你呢?”他轻松地笑了几声,“没错,你哥哥就是我下令杀的,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靳恒远闻言狠狠地握了握拳,仍是说:“放了她,我留下。”
万九爷不理会他的话,悠哉地说:“你太小瞧我们组织里的人了,他们可以出现在任何想要出现的领域里,政…府要员,总统选举,财经人物,亦或是,”他把手里的尖刀甩到靳恒远脚边,“国际刑…警又如何?”
万九爷指了指那把立在地上的刀,用亵玩的语气说:“你要救这个女人,那就拿点诚意来给我看。”
靳恒远上前一步拾起那把刀,冷静地问:“你现在放了我的女人,我在这里随你们要杀要剐。”
万九爷叹息般地摇头:“没诚意。”
话音刚落,只听聂瑶一声尖叫,一个小喽啰挥刀便在聂瑶的手臂上留下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模糊了她的手臂,顺着吊起的臂膀一路染红衣襟。
就在那小喽啰准备第二次挥刀时,靳恒远大声喝止,同时毫不犹豫地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