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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便是不说,我也是要去的。”宋弈含笑道,“明晚到家里来,您千万别和我客气。”
廖老爷子大笑,颔首道:“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弈抱拳,送廖老爷子出门。
廖老爷子一夜未睡,第二日下午由宋弈陪着去了薛府,与宋弈谈话不同,廖老爷子这一回只说家事,对薛思琪是满口夸赞,薛霭陪同在侧听的心惊肉跳,他向宋弈打了眼色与他一起出了门,站在廊下他问道:“昨晚,廖老爷子是不是去找你了?你和他说过什么?”
薛霭很聪明,他和廖老爷子一起到京城,所以很清楚他来时的心情是如何的,如今听他和薛镇扬相谈甚欢的样子,便心里有了数。
宋弈也不瞒他,轻声将事情的经过和薛霭说了几句,薛霭微怔,愕然道:“二妹的事……”
“巧合。”宋弈道,“二姨行事,我哪能预料。”
薛霭摇摇头,一脸的无奈,回头看自里头出来的祝士林,祝士林见他这副表情,奇怪的问道:“怎么了?”话落,想起了什么,指着宋弈道,“你……你不会连少仲都算计上了吧。”
“顺水推舟罢了。”宋弈抱拳,指了指里头,“都出来,别叫老爷子不高兴。”说完,笑眯眯的走了。
祝士林和薛霭对视一眼,祝士林是绝对不会相信宋弈是顺水推舟,他甚至都开始怀疑,当初他和幼清撮合薛思琪和廖杰是有预谋的。
“廖氏现在什么情况?”祝士林疑惑的道,“你见到二妹了吗?”
223 筹谋
廖老爷子称不甚酒力,宵禁前便告辞而去,宋弈亲自将他送到廖氏在京城的宅子里才返回薛府。
薛镇扬和祝士林以及薛霭正坐在书房里说着话,见宋弈回来,薛镇扬望着宋弈问道:“廖老爷子的话一开口,我便猜到了你的意思,只是廖家家世庞大人多且复杂,若真要廖氏支持,只怕以后麻烦不断。”
一人一张嘴,一人一个想法,有什么样的麻烦单想一想就知道。
宋弈在位子上坐下来,焦大上了茶,祝士林又补充道:“少仲的意思我们还不知道,只怕他会对我们有别的看法。”
这不是小事,廖老爷子回去肯定会去问廖杰的意思,到时候廖杰势必会知道是他们提出的这个事情,廖杰若是要生气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到现在为止,他也不曾提出过让廖氏出面协助赵承修。
谁都不傻,这出钱出力也得看到回报,更何况,廖氏这么多年秉持官商不联姻的原则,如今不但将他们拉进来,还直接参与到立储的事情中来,他们当然要多思多想。
宋弈放了茶盅望着薛镇扬,道:“所以,二姨那边姑父您要表个态度!”又道,“以廖氏的家世,不必举族之力。更何况,如此大族分家是早晚的事,只有分流才能壮大,绑在一起只会裹足不前,这一点廖老爷子其实很明白。”
薛镇扬点点头若有所思,宋弈又和祝士林道:“以少仲的为人,但凡知道了此事他势必要回京的,等他回来以后再与他细说守望黎明号!”廖杰很圆滑,如果先和他说,他肯定是一口回绝了,现在这个机会很好,让廖老爷子去考虑再通知他,再好不过。
“你啊。”祝士林一脸的无奈,失笑道,“他见着你定会恨的磨牙。”
宋弈笑了起来,摆摆手道:“也只会磨牙罢了!”
并着薛镇扬大家都笑了起来,廖杰素来洁癖,肯定不会真的张嘴去咬谁,至多亮个牙齿警告一番罢了,所以,宋弈才会如此说。
最重要的,这事儿里头还有个薛思琪,她虽是盲打莽撞,可起的作用是谁也代替不了的。
“此事若真成了。”薛镇扬想了想,道,“三边总兵我们可以收一收了!”三边的兵权虽一直在兵部握着,但真正能使得动他们的,恐怕也只有郑辕一个人,但是郑辕毕竟是外人,无害他之意却不能无防他之心,这件事早晚都要办!
权,人,都要捏在手中,这样才安全。
可是,拉拢文官只要提拔一二或送些银两成不成都是小动作,可武官不同,尤其是三边总兵,得先喂饱了全军,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这才能谈别的事。
可是三边屯军近三十万,这些军将每年都要花掉大周近四成的课贡,这要是想喂饱,并不是容易的事,薛霭忧虑道:“只怕一个廖氏还不够!”他话落看向宋弈,道,“先祖令军兵屯田自足,原是良策,但近年不曾有战事,只怕那所谓的三十万的兵力,早已成了苦役,要动三边我们要从长计议。”不先整,三边就是个无底洞,钱进去一个浪花都翻不起来。
“季行所言不错。”祝士林蹙眉道,“但如若真想动,圣上那一关恐怕就不好过啊!”
宋弈靠在椅子上,手指微曲轻击着桌面,扬眉看着众人,道:“圣上不用太过较真,此事一旦提出势必引起渲染大波,圣上只要看到利益,迟早会首肯。”他淡淡的道,“这件事最难的,是如何整。糜烂了近百年的军营腐臭之气,若无有效快速的方法,决不能轻易动手。”
“我看……”薛霭道,“郑孜勤可以用一用。”他常年与武将打交道,比起他们来,肯定要熟悉一点。
薛镇扬摆手:“郑孜勤暂不能用!”他一口否定了薛霭的提议,“此事并非一朝一夕,我们再细细想想,各人拿出一套有效的方法来,改日再请了单阁老和郭大人等几位大人一起商议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