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摆了两桌酒席,何贤有三个儿子在家,此时在最里面一桌陪着黄胜在喝酒,何贤是长者没有陪黄胜这个晚辈,已经回了内院。黄明理、韩广在外面一桌由何府管家跟几个管事陪着。
黄胜挥他的公关特长,跟何家三个公子相谈甚欢,何家二公子何自在三十出头了,屡试不第满腹牢骚,黄胜也随着他的话锋做了一回不满科举制度的喷子。就在这时有家丁来报,荷香姑娘跪在外面。
有些书呆子气的何家二公子道:“黄公子,荷香的卖身契已经交到你手中,她已经是你的人,此刻跪在厅外不知何故啊?”
黄胜心道:你个呆鸟,我连她面都没见着,怎么会知道什么情况。赶紧站起来告了个罪,来到门口。
这时梅香跑了过来对黄胜万福道:“公子高义,荷香妹妹今日就托付给您了,只是她好像心里有事呢,您要留心着她呀!”
这个认死理的姑娘黄胜已经领教了,赶紧把梅香拉到旁边问清楚了来龙去脉。
心里有数了,这就是封建王朝的教育成果,可能荷香认为一仆不侍二主,准备一出门就寻死呢。
有人就是这么愚忠,书本里也满是忠仆的故事,这个荷香书读得不少,从她对何家小姐的态度就看得出来脑子被洗得不轻呢!
得想辄!黄胜乐呵呵来到跪在门口的荷香面前蹲下,道:“荷香妹妹,我猜你现在已经想好了,决定用死来证明你对何家对小姐的忠诚对不对?”
荷香死志已定根本不搭理他,黄胜又道:“这一刻我才是你的主人对不对?”荷香还是不予理睬。
黄胜道:“我明白了,你是这样想的,与其跟着我这样的穷秀才吃糠咽菜居无定所,还不如一死了之,这样你一了百了,不但用不着跟着我活受罪,还搏了一个刚烈忠仆的美名。”
荷香继续保持沉默。
“唉!人穷志短,何家小姐不待见我,连她的丫鬟也是如此势利,我千辛万苦逃脱建奴追杀,想得个官身报国仇家恨,可惜连荷香这样的好姑娘都看不上我,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公子,您不许胡说!”荷香听不得黄胜的胡言乱语,忍不住道。
黄胜心道,妈的,终于开口了,老子可是学过刑侦,只要你开口,我就能够得到我想要的。
他也同样不搭理荷香,自说自话道:“没有哪个姑娘会跟着我这样的人,成天食不果腹,却每天被仇恨的火焰燃烧着,说不定哪一天就会主动上战场,孤零零倒在血泊之中。”
“何家小姐锦衣玉食,当然不可能听小小荷香一言,就放弃这样的生活,随着我这个一文不名的士子去浪迹天涯。人都是这样,劝人做事容易,轮到自己呢,马上退缩了,宁可死也不随我而去风餐露宿。”
“公子胡说,根本不是这样的。”荷香急了,反驳道。
小美人上套了,黄胜心里直乐,他依旧很严肃道:“秦桧还认为他一心为大宋呢,事实是什么?结果又是什么?人在做天在看!你说不是这样,如何证明?”
“反正不是这样,奴婢不怕苦也不怕穷。”
荷香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那里说得过黄胜,两世为人的坏叔叔在骗她看金鱼。
“说时容易做时难,不怕穷不怕苦还不怕死,肯定怕建奴,辽东人都怕建奴,只有我不怕,我家被杀了二十口,我也没有去自杀,变成第二十一口。我要找机会杀建奴二百口,荷香是个胆小鬼,肯定先吓得自杀了。”
“公子,奴婢不是胆小鬼。”
“明明就是胆小鬼,不是胆小鬼那就证明给我看!我猜你肯定不敢,还是一个胆小鬼。”黄胜已经开始歪楼,话题已经由死不死变成了胆小不胆小了。
“公子骗人,这如何证明?”
“我不骗人,我就能够证明本公子不怕建奴,不是胆小鬼。”
“公子如何证明?”
“我们俩打个赌,以一年为期,我在这一年里斩杀十个建奴级给你看,以此证明我不是胆小鬼。”
“公子,奴婢不信,建奴有多厉害辽东人都知道,公子一个读书人不可能办得到。”
“你以为只是你以为的!建奴是很厉害,我要去报仇才会历尽艰辛,可是我不怕,荷香就不一样了,她肯定宁死也不去。”
“奴婢才不会呢,公子敢去奴婢就敢。”
“鬼才信你,女人说话又没有信用,说悔婚马上就悔了,白纸黑字都没有用。”
“奴婢不是那样的人,奴婢可以誓。”
“是吗?那么你说来听听!”
“我荷香誓,跟着黄胜公子去打建奴,不惧艰难困苦,如违背誓言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