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细微变化让戏志才眼中精光一闪,旋即戏志才轻叹一口气:“只是可惜啊……”
吕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戾色,略显不满道:“戏先生这时何意?可是东乡侯不舍?”
戏志才连忙摆手:“非也非也!此物归其主,有何不舍?”
“那先生为何口道可惜?”
戏志才想了想,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诚挚道:“在下实为温侯可惜也!”
吕布这就不明白了,忙说道:“吾如今乃是大汉卫将军,爵至温侯,有何可惜?吾正欲大展身手,建立一翻功勋!”
吕布说道这,忽然恍然大悟道:“戏先生是否担心东乡侯与太师之争?哈哈~~~放心放心,东乡侯的情谊,吾已铭记在心,若日后有变,吾当全力保下东乡侯性命!”
吕布说的是眉飞色舞,甚是傲慢。戏志才戏谑地偷看了吕布一眼,又抓着吕布的手腕说道:“实非此事也!吾实为温侯身后之名担忧也!”
“身后之名?何为身后之名?”
戏志才双手负于身后,朗声说道:“丈夫处世,或驰骋疆场,或指点朝堂,皆为谋立功名。温侯,是否?”
吕布下意识地点点头,自己从十四岁从戎以来,凭借着自己的武勇,一步步摸爬滚打,这才坐到的如今的地位,但是吕布却感觉还远远不够!
戏志才继续说道:“温侯武勇天下无双,立不世功业也不过数年之间。只是温侯可曾想过百年之后,后人如何看之?”
吕布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戏志才看了吕布一眼,说道:“温侯当知商末闻仲,闻仲三朝老臣,文武双全,威仪并重,殚精竭虑,东征西讨。如此人物本当名垂青史,为万世楷模。怎奈其护商抗周,有违天意,故而直落了个‘助纣为虐’的骂名!再看**,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穷经;而屈身事莽,不免投阁寻死,虽日赋万言,却为万世唾弃!”
戏志才一转身,看向吕布,直言不讳道:“古有桀、纣无道,秦、莽纵虐,今有董卓狼戾贼忍,暴虐不仁!温侯纵在今日功成名就,难保后世遗臭万年也!”
“这…这……”
吕布虽然性情异变,但是也梦想着流芳百世。听戏志才这么一说。吕布脑子中一团乱麻,嘟囔道:“太师乃我父,纵有不是,为人子者怎可不从?”
戏志才哈哈大笑:“丁原也曾为汝父,汝为何反之投董?”
吕布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心中恼羞成怒,大声道:“放肆!”
戏志才却毫不畏惧,拍者吕布的肩膀,轻声道:“再说了,将军姓吕,太师姓董,本非父子,从之无益,何以持也?”
吕布又没话说了,呆立在那里,心中思虑万千。
戏志才看火候差不多了,对着吕布拱手说道:“时候不早了,温侯还需进宫当值,志才先行告退!”
吕布忙回礼道:“先生慢走,恕不远送!”
戏志才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破屋。
双目无神的吕布坐在了一旁的杂草上,右手缓缓抚摸着赤兔马火红的皮毛,口中喃喃说着:“身后之名,身后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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