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保镖拳打脚踢,直揍得姓白的畜生嗷嗷惨叫,白奶奶听见家里响动,拄起拐杖从自己屋子出来,一瞧这边地面不断翻滚一个血糊糊的人影,老泪纵横道,“别打,别打他啦,求求你们,可住手吧。”
鹤望兰厉声喝止,“先停手吧。”
白奶奶简直恨铁不成钢,这些年来只能埋怨自己枉为人母,教出个活生生的人渣,扑倒在白军身上一边哭嚎一边捶打,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白烨与陈燧终于散步归家,见门外停着四五辆悍马车灯通亮,连破败不堪的房屋内皆是吵闹不休,面面相觑后立刻意识到出事了,狂奔进家便亲眼所见这副场景。
许岁辞缩在床角一脸委屈得瑟缩,脸上挂了彩,粉白的脖子周围一圈可怖的掐痕。
鹤望兰一直站在他旁边,眼神恨恨瞪向所有人,仿佛屋里的全部是令人厌烦的敌人。
白烨立刻明白了什么,地面上滚动的家伙如同赖皮爬虫一般令人恶心、厌恶、甚至是头顶无可奈何的厄运一般,从他的童年伊始,便出现在每一次的噩梦中。
畜生!
他竟是一个畜生的儿子,这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王八蛋,你怎么不去死呢!”
白烨抽起一条歪腿长凳,满怀着经年陈旧却仍在不断叠加的怨毒,朝白军的身上砸了过去。
陈燧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的腰身,此刻的白烨仿佛失去了理智,美丽的面庞狰狞残忍,俨然要一凳子砸死地上苟延残喘的畜生。
“白烨,白烨,当心砸到你奶奶!白烨,你冷静一点!”
白烨挥舞着凳子乱甩,几次险些碰到白奶奶身上,老人家颤巍巍的哭泣声音格外可怜,“烨儿,烨儿,他是你爹呀,烨儿,你把我这老骨头也打死吧。。。。。。”
“白烨,你个混球,吃里扒外的东西,敢打你老子。。。。。。”
白军紧抱住头部,周身的酸辣痛楚仿佛硫酸浸泡一般,正在火辣辣得灼烧每一块肌肉,这些年他挨过的打可不算少,懂得在殴打中如何保护自己不受到致命攻击,何况他作恶前还喝了酒,嘴里吐出血沫子,一边如淌烂的淤泥字字阴毒。
“军子,你就少说一点吧。”白奶奶唯恐儿子再被殴打,一直紧紧抱着他污秽的身躯,可怜又可悲。
鹤望兰自然不可能叫保镖踢到老人,眼神一丢,所有人都稍微往侧退一步。
大约是呼吸到了空气,冥冥中感受到一缕生机,白军口内含混不清说,“你知道床上那小子是谁吗?你帮着他。。。。。。你居然帮着一个王八蛋来打你亲爹。。。。。。你也是个王八蛋,狗。日的不孝子。。。。。。”
许岁辞蓦地紧张,一手攥紧半袖的下摆,想抢话却又不敢说话,吞吞吐吐道,“烨烨。。。。。。烨烨。。。。。。我其实。。。。。。”
大约听见许岁辞露怯了,白军挣起一股阴狠的劲儿,推开白奶奶的维护从地面间斜起身躯,面上蹭一脸黑泥还沾着半面血点,犹如从地狱钻出的魔鬼,直勾勾盯着许岁辞道,“许二少爷,你要我继续说不?”
许岁辞明显蜷缩着身躯,往后退了些距离。
完了,全完了。
他和白烨积累的感情,全部,彻底得分崩离析了。
白烨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操。你个王八蛋,谁tm批准你抬脸的,脏死了!”
鹤望兰佯装一脚要踹他脸上,白军抱住头重新躲藏在老母亲佝偻的身躯下,似发泄着怨恨诅咒的恶魔,临死之前还要拉一个垫背的小鬼一起奔赴刀山火海。
声嘶力竭大喊道,“白烨,看清楚了,就你这个朋友,这个姓许的,他才是个真正的王八犊子!”
“你以为他什么清高东西,我跟你讲他是许家的二少爷,正是他花了三万块钱,让我把你迷晕弄回家,就是他花了三万块钱说找个处男开瓜解闷!如今他人模狗样的要跟你做好朋友,谁知道他内心有多么肮脏龌龊!谁知道他把你弄懵逼了想怎么肏你!”
“你居然帮一个畜生对付你爹!你tm活该被艹!”
“这姓许的都不是好东西,说好给我三万块的好处费,他哥来了非但没给钱,还把你爹我打个半死不活,光养伤就欠下好几千块钱,为了赢回养病的钱,老子才又去赌了好几把,输得。。。。。。”
“白烨你个龟儿子,你好好想一想,爹这么做是不是替你报仇?!是不是谨防你被骗!”
许岁辞的脸彻底透出死白,灰蒙蒙毫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