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与陈燧如一滩春潮。吹苏的软泥,相拥着扑倒在一处。
白烨的眼眶通红,从始至终一直在无声抽泣,但他的哭泣声并不显柔弱,一种餍足与慌张始终令他情绪紧绷过度,偷窥陈燧时带着少年不知所措的闪烁。
陈燧不得不好笑得翻过身,让白烨瞬势躺入自己怀里,而自己后背的泪汁旋即洒向床单,一颗颗晶莹似人鱼的珍珠。
“对不起。”
白烨的温婉漂亮早已被一种全新的气质所取代,若是再过几年多经历些人情世故,成长为优秀的男性,或许会替换成为一种儒雅俊逸的风情。
之前是他自己要求必须占主导权的,眼泪是他自己忍不住要流的,每次与陈燧在一起,却也没见姓白的心慈手软过。
“没事儿,别担心我。”
陈燧似乎习惯白烨哭哭啼啼的状态,单手抚摸白烨柔软的面颊,令他安心。
陈燧一直锻炼身体,结实背脊如同水草丰美的草丘,性感的腰肌处,两个腰窝仿佛乘酒的玉杯。
白烨的眼泪曾在玉杯驻流。
陈燧起身打算去浴室里,汗流浃背令人很不舒爽。
白烨多少有点害羞,也跟着一并起身,手在陈燧的后背抚摸一把,“我要是能抱得动你就好了,还能抱起你来送进浴室。”
他是真不好意思,陈燧的后背快被抓烂了。
陈燧的脸转了方向,隐藏起来的耳垂红得滴血。
他跟许岁辞绝对不一样,他对白烨的喜欢是年少最初的心悸,碧纱窗外的月光,为了能跟青梅竹马长长久久在一起,内心疯狂得做了无数次争斗才最终愿意交往。
其实若是真的爱了,也不在乎上下问题。
白烨的眼神或有闪烁,陈燧能感觉得到,虽然很享受跟喜欢的人恩恩爱爱的过程,但白烨处处小心的态度又多少令他不爽。
我又不是个女人,完全不用小心翼翼的。
陈燧是个直性子,唯独对白烨处处婉转,生怕刺激了白烨的自尊心。
回首一瞧白烨的神色讨好,美丽的眼睛水润透亮,眼尾扫红,陈燧忍不住拉起对方的手,轻声道,“根本不用你抱着我,我们手拉手一起洗多好,为什么非要搞得那么形式”
白烨话到嘴边,最终忍住没说,只是点头。
。
白烨坐在健身器上认真地做着运动,露出两截藕白色的小臂夹紧支撑架,通过拉力配重来训练肱二头肌的力量。
随后又坐到史密斯深蹲架前锻炼腰腿部肌肉。
全套健身器材运动下来总共耗时一个半小时,满额完成了他给自己制定好的健身计划。
白烨的体型偏纤瘦,但决不孱弱,经过一个月偷偷摸摸的锻炼之后,单薄的肌肉呈现出可观的厚度,在匀白的肌肤下逐渐紧实。
运动之后必然满头热汗,白烨抓住脖子上的毛巾轻擦额头汗珠,穿过几道意味不明的视线追逐,来到一座移动型飞鸟综合训练健身器前。
专门训练仰卧起坐的平椅曲度平缓,一具修长但玲珑的身躯借助舒适的人体型椅背,以毛巾遮盖着脸部呼呼大睡。
索性健身馆是会员制的,这个时间段进来的寥寥无几,所以器械的噪声并不吵闹。
“岁岁。。。。。。”白烨弯低腰,掀开毛巾的侧面,对准耳朵轻声道,“你再不醒来,我就自己回小别墅了。”
如同一声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