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从才,我要求你改变了吗?”周碧欢变得歇斯底里,“我只是要求你来陪我的时间可以多一点,可是你呢,今夜不是留宿在哪个姨娘那里,明晚就是住在哪个侍妾房中,我是这个府里的主母啊,开口让你来陪我,我实在是羞于启齿啊!”
说到伤心往事,想起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是孤枕难眠,周碧欢的眼泪就疯狂地涌出眼眶。
徐从才看着泪流满面,也是第一次听到周碧欢痛诉这么多的不满,心里涌起怪怪的感觉,也许……
这么多年,真是自己太忽视了她,总以为让她稳做当家主母的位置,让她的娘家人跟着沾光,就是对得起她了。
“以前也许是我冷落了你,可是这也不能成为你与人……”后面的话,要是再说出口,就是自己在反复提醒自己戴了顶天大的绿帽子,徐从才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当真以为我是因为和别人私通才怀上这个孩子的吗?”周碧欢瞪着徐从才,“我告诉你,自从二十七年前嫁给了你,那是我唯一一次对不起你的地方,而且我是被人强迫的。”
“是谁胆子这么大,胆敢强迫你,堂堂的尚书夫人?”徐从才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半是对周碧欢话的不相信,半是认可了她说的话。
这个世道,侮辱朝廷官员的妻子,会被判很重的刑,徐从才就在等着周碧欢说这个奸夫是谁,他一定要让让他割掉子孙根后再浸猪笼。
“訾容枫”三个字,差一点就脱口而出,还算好,话已经涌到嘴边,她还是咽回了回去,有些心虚地说,“那天夜色很黑,我没看清。”
徐从才哪里是那么好骗的,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周碧欢,直到她狐疑不定,才缓缓开口,“周碧欢,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然徐惠风,将会跟着你一起倒霉。”
徐惠风是周碧欢的儿子,她蓦地一怔,脸上闪过不可置信,“惠风,他不仅是我的儿子,他也是你的嫡长子啊。”
徐从才面色森冷,“有你这样妇德缺失的母亲,他已经不配再做我徐从才的嫡长子!”
徐惠风的的确确是周碧欢最后的底线,她可以放任女儿徐清婉,嫁给比徐从才年纪还大的慕容南诏,却不忍看着儿子的前程被毁掉。
这么多年的尚书夫人做下来,她还真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是靠不住的,唯有金白之物和孩子那才是最真实的。
“徐从才,有些话,你现在说,是不是还有点为时过早,惠风是你的嫡长子,永远都是,等你死后,这尚书府的一切都将由他来继承。”周碧欢毫不惧怕地接上话。
“贱人,我现在就休了你!”徐从才的耐性已经到了极点,勃然大怒间,拿过一边的纸和笔就要开始写休书。
周碧欢的反应并不像徐从才想的那样紧张,或者是扑到他脚边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她的反应很平淡,手掌支撑着从凳子上站起来后,就缓缓朝他这边走来。
气愤之极,徐从才执笔的手在颤抖着,好不容易写出来的“休书”两个字,也丝毫不带任何气势。
周碧欢笑了,“徐从才,你最好想清楚了,在这个时候休掉你即将在宫里当娘娘的女儿的亲娘,后果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徐从才笔尖一顿,墨汁在雪白的纸上晕化了一圈,侧过脸冷冷瞪着周碧欢,“什么即将成为宫里娘娘的女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老爷。”周碧欢忽然抓住徐从才拿笔的手,保养得当的脸上漾出春水般的浅笑,“有件天大的喜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老爷呢……”
徐从才甩开她的手,嘴角张开,刚要开口,周碧欢拿食指压在他嘴唇上,对他“嘘”了声,“老爷,您还是听我说完再决定骂不骂我贱人吧。”
徐从才头一偏躲开她的触碰,当真没再开口。
周碧欢走到徐从才耳边,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宸郡王府上的侧妃,其实也姓徐,她不仅姓徐,而且还是老爷您的亲生女儿,她的名字叫徐清婉。”
徐清丽并没有离开,就站在房门外等着,她几度想走过去推门都被管家阻止了,管家好言相劝,“八小姐,老爷想见您了,自然会让人请您。”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该揭穿的也都揭穿了,徐清丽已经不相信得知戴绿帽子的徐从才,还会包庇周碧欢,心里虽然焦急,也听了管家的劝说。
没有徐从才的命令,沈大夫也在门外候着。
徐清丽、管家、沈大夫不知道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到徐从才一声不可置信地怒吼,“这怎么可能?”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伺候徐从才多年的管家,从那五个字里琢磨出了点别样的意思,夫人这次估计又顺利为自己解脱了。
……
徐清丽再一次离家出走了,上一次,是因为听到訾容枫的克妻之名,这一次,是因为周碧欢给徐从才戴了绿帽子,还怀上了野种,却照样无事的做她的尚书夫人。
她不甘心,也心不甘,回到自己房间里砸了好多东西,发了一通脾气后,还真让她想出一点头绪来。
徐从才在听说周碧欢怀孕月份后的生气,那绝对是真的,为什么,只是和周碧欢聊了不长的时间,他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答案只有一个,关键问题出在了周碧欢找来代她嫁给慕容枫的那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