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不想让我捞你们出去了,啊!再放肆,再放肆你们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议论的声音一下戛然而止,众人那肆无忌惮的目光就像是被烫着一般,顿时往回缩了缩。
安城南心里好受了一点,阴着眼扫了众人一番,冷哼一声,挪着身子又进了毯子里。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闭眼的那一刻,府衙门口三十来个汉子眼神晦暗,悄无声息的看了大家伙几眼,虽未言语,却又一切都在未言中。
似暗流在水底涌动,江面却仍然平静。
最后,打头阵的丁子盯着安城南那处的毯子隆起处,阴沉着脸,低声道了一句。
“老大,这是你逼我们的。”
以前富贵时尚且不能共富贵,这趟遭难了,他们三十多个兄弟又怎敢拿身家性命去赌?
所以啊,这银子,还是由他们这一行人拿着比较好。
……
天畔,月亮挣脱了调皮遮脸的云雾,在天上悄悄的露出了脸。
月华倾泻而下,将这一片天地照得幽幽光亮,靖州城府衙门口,白条条的身子像虫子似的涌动,压制,用力!
“放肆放肆!你们这些人不想活命了是不是?”
“老大,你就给了我们吧!”
“……住手,不不,住嘴,天杀的……你们等着,我要将你们都宰了!”
安城南嗓子都快喊破了,最后一声凄厉极了,胖肉的眼角都带着泪花。
片刻后。
丁子惊喜:“看到了看到了,弟兄们加把劲儿,再掰大一点儿,我瞧见一条线了,待我将它咬出来。”
这话一出,爬子和另一个汉子更用力的拿脸去贴身下那两团肉腚子。
嘿!还真别说,这胖人的肉还真怪软的!
被压制在下头的安城南仰头,目眦欲裂:“不~”
角落里,陈牧河似是不忍心看到这一幕,撇过头闭上了眼睛。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以往的他,真是明珠暗投了!
……
一阵风吹来,那条值好些个银两的亵裤被吹远了。
天畔,弯月受到了惊吓,扯了扯飘移不定的白云,重新又将自己藏了起来,只偷偷的露出小小的一个角角,悄咪咪的朝下头看去。
哎唷唷,羞死人喽!
那厢,了结了这么一摊子的大事,顾昭和赵家佑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尤其是赵家佑,几乎是要走出虎虎生风的气势。
顾昭失笑,“家佑哥这般高兴?”
赵家佑点头,“自然,唉,就是做了这等扬善除恶的大事,没有敲锣打鼓的告诉乡亲们,有些遗憾罢了。”
顾昭哈哈笑了一声,“咱们这就叫做锦衣夜行,更厉害呢!”
“也是。”赵家佑点头应和。
夜耀的灯笼散发出黄绿色的光亮,靖州城不愧是州城,比他们玉溪镇派头的不是一星半点。
如此夜幕时分,就着月华和星光,朦胧间依稀能见出这座州城白日里的两分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