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尖利的惨叫声接连响起,层起彼伏,时不时有肉扑到地上的声音,那是花娘被纱衣绊倒在地。
很快,大家伙儿丢了身上碍事儿的纱衣,手脚并用的往藏香阁里跑去。
……
须臾。
雷霆将大张的红唇绞灭,上头有血污落下,黄符忌讳人血,沾染了血污,黄符的符光黯淡了片刻,再追上瑜娘时,符力弱了两分。
“啊!”
瑜娘抬手将直击面门的黄符挡住。
雷霆交击,那块皮肉有焦香之
味传出,她向来能狠得下心,不论是当宫妃还是当藏香阁的花娘。
见到这一幕,瑜娘眼眸眯了眯,当场举起右手,血煞之炁化作利刃,狠狠的朝粘了黄符的左手断去。
那姿态,端的是壮士断腕。
地上,断臂有血炁淌出,很快便将黄符打湿,符箓中的雷霆倏忽大盛,再下一瞬,不论是黄符还是那断臂,都化作焦灰,秋风一卷,此处无半点痕迹。
顾昭从地上的断臂收回目光,再看向瑜娘,眼里有着困惑和不解。
这这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
这瑜娘的身子,它不是尸首,它还是鲜活的。
这是为何?
倘若她是瑜娘,她为何剜了自己的嘴,倘若她不是瑜娘,这又说不通,邪物和这身体如此契合,不可能还留着瑜娘的神志。
顾昭百思不得其解。
顾昭看瑜娘,瑜娘也在看顾昭。
她单手捂住断臂之处,鲜血从那纤白的指缝滴落,片刻后,她倏忽一笑,就这样,一双含情眸看着顾昭,将那沾满鲜血的手搁到唇边,探出湿腻的红舌舔过。
“小道长,你弄疼人家了。”
手指的白,嘴唇的红,还有那滴血手,一切显得诱人又诡谲的让人毛骨悚然。
顾昭没有应话。
旁边,阮枝娘的腿软了软,“瑜娘。”
她一个踉跄,连忙扶住屋里的圆桌,趴在桌面上头,好悬才站住了脚。
不过,让她这么一碰,桌上那妆奁盒动了动。
鹅卵石花径间,瑜娘嘴角勾一抹邪气的笑,她红唇微张,数道红丝样的血煞之炁从她唇中溢散,就像是灵敏的小蛇四蹿。
顾昭暗道不好,抬手就朝桌上的妆奁盒劈去。
与此同时,妆奁盒中死寂的红唇瞬间复苏,血炁滋养下,红唇鲜嫩欲滴。
两股气劲相碰,妆奁盒的黄梨木四崩五裂。
“啊!”阮枝娘瞧着朝自己飞来的木屑,后头还有一张唇瓣上下张合的大口,吓得连忙拿手肘遮住了脸。
吾命休矣!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
阮枝娘美眸闪了闪,大着胆子,透过衣袖的缝隙看前头。
只见那小郎手中似附着一层莹光之炁,莹光化作细丝,将半空中乱飞的红唇缠住。
因着人血之炁会污了符箓,这下,顾昭没有再用黄符了。
《太初七籖化炁诀》的功法运转,半空中桀桀咬咬的唇中血炁被一点点化去,红唇残留的怨孽也化作记忆片段,纷至沓来。
不同的男子,他们痴迷的目光看着一身红衣的瑜娘,主动的走上前,拥着她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