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桓没进卧房,反倒直接去了书房。
看着他的背影,忍冬不由生出几分无措,他不是想让自己“讨好”吗?不在寝居之内,又该如何行事?
忍冬伫立在原地,直到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她才回过神来,冲着耳房内的丫鬟问:“殿下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
两名丫鬟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生得高挑些的,主动上前两步,解释道:“夫人,王爷向来不喜女子贴身侍奉,我们也是才来不久,实在不清楚王爷的好恶。”
没能问询到有用的消息,忍冬难免有些心焦,魏桓性情倨傲,若是自己不能满足他的条件,便会彻底失去离开的机会,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此时忍冬根本没想过,若是她“表现”得太好,魏桓只怕更不会轻易放手。
她推开门扇,瞥见妆匣内摆放的珠翠,脑海中突然涌起了一个与礼教完全相悖、极其越矩的法子。
她缓步走到妆匣前,挑出光润的珠串与色泽浓丽的宝石,又从木柜中拿出银红的薄纱罗披帛,将珠串扯断,重新缝在披帛下缘,鸽卵大小的鸡血石则缝在上缘。
忍冬虽非绣娘,但也是过惯了贫苦日子的,针线活自然不差,不多时,便将珍珠与宝石安放在恰当的位置。
她面颊涨红如血,眼底带着挣扎与犹豫,思索了好半晌才将披帛抱在怀中,行至屏风后,缓缓褪去外杉,用刚缝制好的披帛替代小衣,一层又一层的缠绕在身前,偏偏那纱罗极薄极透,就算数层叠加,依旧遮不住什么。
宝石与珠翠在银红与雪色的映衬下,闪烁着盈盈微光。
忍冬套上薄袄,抬脚欲往书房的方向走去,还没等踏出门槛,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从药箱中取出那瓶避子药,未带半点犹疑,直接吞服了一粒。
显然,她心知肚明稍后会发生何事。
书房门前有两名侍卫看守,一见到忍冬,魏七便将房门推开,恭声道:“夫人,殿下就在里面。”
忍冬道了谢,她面上没有露出分毫异样,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她或许不该这么做,魏桓所说的“表现”,也许没她想象的轻佻放肆。
脚步停顿了一瞬,忍冬缓了缓神,强迫自己往前走。
这会儿魏桓正坐在桌案前,手中拿着前朝某府衙编撰的地方志,看得格外专心。
忍冬略微屈膝,冲着他福了福身,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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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来回摩挲着书页,魏桓有些不满,按照他的设想,陆氏为了她所期冀的自由,定会迫不及待地讨他欢欣,可从刚才分别起,已经过了整整半个时辰,这妇人当真厌他至此?
书房烛火昏黄,忍冬也没察觉魏桓的神情愈发阴鸷,她一步步往前走,站在青年身前,右手捻住系带,半晌也未曾解开。
“怎么,陆大夫后悔了?”
魏桓分明是笑着的,但忍冬却无端升起一股寒意,她飞快摇头,将系带塞进男人手中,呐呐问:“王爷能帮帮我吗?”
“眼下该你表现,为何还要让本王动手?”
魏桓靠在椅背上,姿态悠闲,那根系带分明被他握在手里,仅需轻轻一扯,便能剥开果壳,露出甘美的果肉。
但他却不愿这么做。
忍冬只觉得耳根都快烧起来了,她清楚的意识到,青年傲慢至极,绝不容许旁人违拗他的命令,无论这种命令有多荒唐,他都不会帮她,只会冷眼旁观,看着她踏入羞耻的囹圄。
随着薄袄坠落在地,忍冬亲手缝制的披帛也纤毫毕现的展示在魏桓面前,圆润的珍珠,冰冷的宝石,薄如蝉翼的纱罗,共同绘制出一幅能令人陷入疯狂的画作。
以往魏桓一直对自制力引以为傲,可现下,由忍耐、冷静和理智构筑的城墙岌岌可危,仿佛处于危险的崖边,要不了多久便会分崩离析。
不知何时,男子英挺健壮的身躯早已绷紧,像蓄势待发的弓弦,与先前的悠然从容完全不同。
“这就是你来迟的原因?”
魏桓嗓音嘶哑,眸底爬满猩红血丝,好在书房燃起的灯盏不多,这才没有吓到忍冬。
许是太过窘迫,忍冬失去了开口的勇气,她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她甚至暗自祈求,魏桓能够良心发现放过她一次,别再让她被浓到化不开的羞赧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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