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夜,圣人为两位皇子赐婚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就连身处别庄的忍冬都有所耳闻。
她望着徐献,水润杏眼盈满诧异,显然也没料到那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叶小姐,会成为皇长子的正妃。
徐献恭谨的站在堂下,解释道:
“原本的三皇子妃是叶家的大小姐叶娉韵,叶娉柔作为那位殿下的妻妹,按理而言,与三皇子的关系应当格外亲近,偏生三皇子性情倨傲跋扈,据说大叶氏之所以会难产而亡,也与他脱不了干系,相府和三皇子的关系自然十分微妙,如今,圣上又将叶娉柔赐给皇长子为妃,使得几方势力变得愈发错综复杂。”
忍冬对朝堂上的事一窍不通,索性不再多想,将心神投注在初具雏形的医书上。
魏桓来时,忍冬也未发现,青年摆手屏退云杉等人,自顾自走到女子身畔,随着两者距离的缩短,那缕甜梨香随风而动拂到他鼻前,无时无刻不在勾动他的心神,让他罕见地气息不稳,眸光深浓。
魏桓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在邺城的日子,若非闻俭从中作梗,他和忍冬也不会起争执,那段时间带给他的,更多的是欢愉。
从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敦伦过。
魏桓幼年起便练了内家功夫,精气充沛远胜寻常男子,因而欲念涌起时也似开了闸的水库,其势滔滔,赫赫炎炎。
他知道,自己胸臆间叫嚣奔涌的渴求与需索正在不断累积,像是贪得无厌的兽,无论如何都无法满足。
不过魏桓的本性虽然恶劣,却有着常人难比的敏锐直觉,他清楚忍冬恐惧什么害怕什么,两人在京城重逢后,他从来没在忍冬面前表现过多的欲念,免得吓坏了这妇人。
这样一来,他能做的便只能一次次克制,根本得不到解脱。
现如今,魏桓觉得自己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已被拉到极致,再也经受不住半点刺激。
可忍冬对此一无所觉,她甚至还在以为这人转了性,不再像往日那般蛮不讲理,反而愿意放低姿态,听一听她的想法。
至于数月未曾交欢,忍冬也不在意这个。
在她看来,魏桓身为镇南王,只要他想,便有无数美人争抢着上前侍奉,他或许从没有按捺过自己的欲望,只是未在她身上纾解罢了。
两人的婚事本就是一桩交易,即使忍冬有洁症,在魏桓伸手碰她以前,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忍冬没想到,她一直回避的同房竟来得这般快,当魏桓将她拥入怀中时,因早已习惯他身上的气味,忍冬甚至还无意识的轻轻蹭着他的胸膛,等那双手顺着腰线挪移,颇为暧昧的磨蹭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妙。
“殿下,我、我有孕在身。”
最开始魏桓的确顾忌着此点,但昨日延神医抵达京城,他特地问过夫妻之事,确认不会伤到忍冬后,便有些蠢蠢欲动。
“已经满三个月了,只要小心些,不会有问题。”
粗粝掌心带着无法忽视的热度,覆盖在忍冬肩头,她试着挣扎,却似蚍蜉撼树般完全无用。
想到魏桓也许曾经爱昵的碰过别人,忍冬就无法克制内心的抵触,她咬牙按住他的手,闷声道:
“若殿下真想纾解,不如择几名身家清白的女子为妾,免得我在孕期侍奉不周……”
忍冬说着说着,便觉得不太对,仿佛有种莫名的寒意弥漫开来,她抬眼望去,恰好对上青年晦暗不明的眸光。
“本王倒没想过,爱妃竟贤良到了此种程度,怀着身孕也不忘为本王纳选美色。”
忍冬咬着下唇,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当初她和闻俭成亲,即使宝济堂里里外外都是她操持,闻母依旧升起了为闻俭纳妾的心思。
连普通百姓都有此种念头,更何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藩王。
忍冬从未想过自己能独占魏桓,只希望等宣威侯府的事情解决,他能动一动恻隐之心,让她行医看诊。
魏桓虽无法探听忍冬的心声,但从女子不断变幻的神情中,也能猜到一二。
他扯了扯唇,冷笑道:“既然陆大夫如此关心本王的房中事,何必假手于人,倒不如亲身上阵,还能让本王更满意些。”
倏的,魏桓将女子打横抱起,阔步离开堂屋,没有丝毫犹豫折返卧房。
忍冬不懂魏桓因何动怒,她是在为他着想,不愿接受也就罢了,哪至于这般阴阳怪气。
好在相处的时日久了,忍冬对魏桓的了解渐深,知晓他表面上气势唬人,心里还是有分寸的,绝不会让自己受伤。
卧房门窗紧闭,昏暗至极,唯有几缕微光透过窗纱映照进来,蕴着惹人遐想的暗影。
忍冬被魏桓带至榻前,他稍一动作,忍冬便觉得自己脚下发软,跌至层叠的锦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