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绎捏着眉心缓解烦躁。
注意到余翰海没走,不耐烦地问:“还有事?”
“明天霍廷川也去冶阳谈判南山矿的生意。”余翰海抿着唇,沉默片刻,然后继续说,“老齐,如果你真想让宋悦笙死,明天就是最好的时机。”
齐绎的手一顿,很快恢复正常。
他冷眼瞟了余翰海一眼:“什么真的假的,你从哪句话觉得我不想杀她?”
“那我现在去准备。”余翰海望着眼前这个好友,重重地叹了声,“老齐,我不想你后悔。”
后悔?
齐绎的手指越攥越紧,指甲嵌入肉里也恍然不知。
他不会后悔。
如果不是中毒偶然想查夏平婉,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他所认为的那些事,都是宋悦笙利用“回到过去”的便利,在他面前故作姿态的表演。
凡是回到过去,与之有关的记忆就会更改。
宋悦笙,骗子而已。
一个骗子死了有什么可后悔的!
绝对不会!
次日上午。
冶阳南山矿是康国唯一一个稀有矿石。
无论谁拿到,都会让化工业更上一层楼。
但南北两方争执激烈。
尤其是霍廷川和齐绎两人。
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从进谈判厅就不对付。
如果不是两方的人从中斡旋,一定会发生战火。
主理人为了调节氛围,也为了表现自己的能力,他不经意地提起。
“霍少帅,你手上的戒指是……”
“你说这个啊。”
霍廷川伸出左手。
一枚骷髅样式的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
他说得有些漫不经心。
“我太太送的。虽然不符合常理,但她早上委屈撒娇……唉,拿她没办法。”
言语间,霍廷川的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仿佛是在回忆着与太太之间的甜蜜时光。
只听“咔嚓”一声,茶杯在齐绎手中应声而碎。
碎片四散,茶水四溅。
“怎么?”霍廷川眉毛轻挑,冷眼看向对面的齐绎,“齐先生对我有意见,还是对我太太有意见?”
齐绎不在乎地接过侍应生递出的手帕。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只是觉得霍先生你印堂发黑,恐怕很快就要为家里人办丧事了。”
明晃晃的诅咒。
主理人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