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识宜静止数秒,然后深吸一口气再叹出来,嗓音冰冷,几近无奈:“算我怕了你行吗,谭承,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谭承居高临下地说:“装什么傻,老子看上你了,早就明明白白告诉过你。”
李识宜咬紧了牙:“谭承!”
谭承揉了揉眼皮,浑身舒爽得像是刚打完胜仗:“别磨蹭了,赶紧起来喝药,我去叫人送点儿吃的。”
说完潇洒起身,志得意满地离开了房间。
李识宜五脏六腑都在冒火,但仅有的理智尚存。况且这样生着病、全身虚弱的自己实在是令人厌恶,所以他到底还是坐起来吃了药,然后才重新躺下,休养生息。
外面持续有道脚步声在走来走去,李识宜也没精力知道谭承在干什么。
不一会儿吃的送来了,除了几碟清粥小菜还有半只片好的烤鸭。饭菜热乎乎摆开,谭承给他弄了小半碗粥,端进卧室见他还没醒,也就没再管他,自己回到客厅大快朵颐。
这一整天耗下来,铁人都扛不住,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折腾。吃着吃着谭承听到卧室里也有了动静,估摸着是李识宜起来喝粥了,嚼着烤鸭笑了笑。
有时候觉得李识宜特别讨人嫌,有时候又觉得他还是有可爱之处,要不自己也不至于这么来劲。
谭承习惯吃完饭刷个牙,转到破破旧旧的卫生间一通翻,最后还真在柜子里头找到新牙刷,他不客气地用了。
刷完牙他挑着眼打量一圈,看到门边搁着个脏衣篓,墙上挂着毛巾,镜子前面摆着剃须刀、刷牙杯之类的,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特别,典型的单身汉住所。这倒是让他很满意,越看越满意。
外头连太阳都还没落山,谭承就突发其想要冲个澡。
上万块的衬衫和西裤,他压根没当回事,脱了直接就往脏衣篓里一扔,谁爱洗谁洗。廉价花洒水压不稳,出来的水一会儿冷一会儿烫,嗞得谭承满腹恼火。
洗完澡,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卧室。
先不谈有钱没钱,谭承的身材在圈子里就属于万里挑一的,腰板挺拔,背肌鼓起,完美倒三角型。还有他那双大长腿,结实有力,欲感十足,往床边一站简直了,绝对让人招架不住。
李识宜半梦半醒中听到开衣柜的声音,一开始还没在意,后来那动静太明显了,他撑开眼皮转过身,差点当场石化。
谭承手里翻着,回头扫了一眼:“醒了?”
“你……”李识宜气结。
眼前这人丝毫不觉得在别人家赤身裸体有什么问题,派头足得很:“内裤在哪,找条我穿穿。”
还真让他找到了,半盒新内裤搁在衣柜最深处。穿上以后谭承感觉有点儿紧,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凑合吧,下回多买点内衣外套带过来存着就行。
谭承门一关就上了床。
李识宜浑身紧绷,做好了你死我活的准备。结果谭承掀开被子躺下,撩了他僵直的后背一眼,低声耻笑道:“昨天晚上折腾到大半夜,又把你送医院,又开车满城跑,又来这儿照顾你,你觉得我困不困?”
李识宜紧闭双眼没搭理他,以不变应万变。
不一会儿,谭承的气息就变得均匀绵长,李识宜却根本睡不着了。
被人拿刀追债李识宜都没怕过,但现在谭承睡在他身后,使他不断想起昨晚发生过什么,即使他心理上不畏惧,身体却也本能地紧张,仿佛形成了某种难以启齿的肌肉记忆。
他掀开眼皮静静盯着墙壁,半晌才把情绪调整过来。
不行。
必须尽快摆脱身后这尊瘟神。
李识宜重新闭上眼,伴随着谭承令人恼火的呼吸,五官艰难地恢复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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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更。白天要努力上班赚钱养活自己,晚上才能写,周二更新应该是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