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易:“把手放在铁栏上。”
白二没有动。
柏易笑着说:“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白二把手贴在铁栏上,两人隔着牢房,掌心相贴。
柏易眉眼温柔:“我不觉得自由是件好事,如果我是风筝,也需要地上有人牵住线。”
“而我的线,一直在你手上。”
白二冷漠的看着他:“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愿意陪我一起去死了?”
“我只是拿你寻个开心,你还真以为我爱上你了?”
柏易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减。
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大地都晃了几下,头顶落下砂石。
白二:“我让你滚!你听不懂吗?!”
柏易:“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我不知道这次以后会怎么样。”柏易忽然开口,他不在意白二能不能听懂,“毕竟之前每一次,我都是完成任务以后离开的,但这次我会和你一起走。”
柏易像是卸下了重担一样轻松:“这样一次又一次,我觉得很累,说不定这次就是解脱。”
柏易第一次觉得这么轻松,他以前从没想过解脱,因为他并不觉得难过。
柏易:“其实我一直不太懂,你到底爱我什么,因为我帮过你?还是我让你有安全感?总不会没有一点理由。”
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值得被爱,因为他从没想过要去爱人。
地动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外面的轰|炸声也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已经没人在意监狱里的人了。
白二沉默的看着柏易。
柏易:“应该没有下一次了。”
他们对视着,没有人移开目光。
白二忽然说:“我觉得我一直认识你。”
“看到你的那一瞬间,就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说,就是这个人。”
“所以你不欠我。”
白二:“你现在还能走。”
柏易抬头,看着已经开裂的天花板和不停落下来的砂石水泥块,有细碎的砂砾落在他的身上,头上,让他整洁的外表慢慢变得狼狈不堪,白二也是一样。
每个人都穿着不同的衣服,他们在不同的阶级,只有这个时候,危险来临,脱掉画皮后,才都一样。
他其实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想做一个“优秀”的人,一开始,他只是觉得这样能获得好处,可以在不同的领域如鱼得水,他擅长和人打交道。
但时间长了,那些他觉得能获得好处的举动就变成了他的本能。
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成功带给他的喜悦和刺激越来越少,人们的追捧并不会让他感觉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