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声对此略感抱歉,但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自己的情绪就已经率先低沉下去。
怎么这些人句句都不离谢知津?
觑见季声的神色有变,林春晚沉吟了一声,似不经意道:&ldo;学长,你说谢先生他也是的,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他居然连面儿都不露一下,之前可还是他眼巴巴地费尽心思地劝你去国外做治疗呢。&rdo;
这话应该是没什么漏洞,但季声还是听出了什么,他敏锐地看了林春晚一眼:&ldo;你们怎么知道他劝我治眼睛的?&rdo;
&ldo;哦,你说这个。&rdo;林春晚低头,心虚地抬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还是把事情给交代了:&ldo;大概就是从我和南乔结婚的时候,谢先生就开始频繁地问我们要你过去的检查结果,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在联系国外的医生了。&rdo;
这个时间点倒是比季声所知道的要早上许多。
他当然没有忘记林春晚和南乔婚礼上发生的事情,那一天他被林先宥羞辱,还在谢知津面前失了态。
谢知津是怎么说的来着?
‐‐季声,不认识他不是你的错,但如果因为他的话而自怨自怜,就是你的错。
也就是在那一天,他鬼使神差地接受了谢知津投回来的第一份好意。
季声靠在床上沉默地想,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谢知津就已经决定要带自己去治眼睛了吗?
林春晚仍然在一旁观察季声的神色,见他听见谢知津的名字以后并没有反感的表情,才又继续说:&ldo;谢先生所拥有的那些人脉和资源,我和南乔都是触及不到的,学长,你也别怪我们把你交给他,如果不是他……&rdo;
季声很快就摇头失笑:&ldo;我怎么会怪你们,我知道,如果不是他,我这双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了。&rdo;
他说着抬起手,将手指放在自己眼前微微曲张了一下,眼底再度流露出一些笑意。
似乎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地将自己从那种不切实际感中抽离出来一样。
他是真的又能看见了。
林春晚便又把刚才的那个话题捡了起来:&ldo;是啊,所以我才说嘛,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谢先生他应该来看看的。&rdo;
&ldo;他不会来的。&rdo;季声冷不丁地开口,十分笃定地说:&ldo;他说他不会再缠着我了。&rdo;
即便他已经很努力在控制自己的语气了,但林春晚还是轻而易举地听出了季声这话里的失落感。
她低头琢磨了一下,然后又抬头问:&ldo;那要是他反悔了呢?&rdo;
季声看过去。